前方的貴州兵沒辦法再攀上去,軍心士氣也很低迷,便下令鳴金收兵。聽到收兵令後,貴州兵們如蒙大赦,兔子一樣從城牆下拼命往回跑。受傷的清軍能夠自己跑回去的在少數,大多數只能躺在城牆下慘叫。
明軍在付出千餘慘重傷亡之後,終是將清軍的第五次進攻給打了回去。
又一次攻城的失敗讓清軍大小將領都有些失望和洩氣,望著退下來的全節一陣搖頭。全節卻不以為意,左右傷亡的都是那些在貴州投降的明軍,他的嫡系本部一點死傷也沒有,所以這種仗他樂意打,贏了固然好,輸了卻也沒什麼打緊。幾天的進攻看下來,廣西城中的明軍也是到了極限,今日貴州降兵攀城險些成功證明城中明軍也沒有多少力量了,所以全節相信再攻上兩次,廣西城肯定會落入大清手中,因此沒必要為了一次失利而頹喪。
不過來到線國安面前後,全節還是大聲請罪道:“提督,末將無能,這次攻城又敗了!”
線國安微一點頭,卻是沒有說全節什麼,而是拿著千里鏡繼續看著進攻兵馬從城牆退下,臉上一點也沒有對攻城失敗的憤怒,而是很冷靜,甚至嘴角還掛著笑意,這模樣讓全節看了不由安心,知道線國安不會處罰他什麼。
又看了一會,線國安放下千里鏡,對全節,也是對諸將道:“敗了就敗了,沒什麼打緊,不過是小小挫折而已,難道還能趕上當年老王爺在桂林那一仗不成?。。。你們啊,就是一個個求勝心切,把勝負看得太重,須知勝負乃兵家常事,這世上有哪個將軍是隻打勝仗,不打敗仗的?都看開些,本督看得仔細,城中明軍已是強弩之末了,待明日整兵再攻,這城終是會破的。”
主帥這番話自然讓失望的諸將重新意氣風發起來,氣氛也為之一變,很是活躍。
全節看了眼廣西城,卻道:“其實,咱們進展得慢些也不是壞事,要不然朝廷怎麼知道咱們的辛苦?真要一帆風順,一路平坦的殺到昆明去,信王爺和朝廷反覺得咱們這路也太輕鬆了些,其他幾路兵馬也會說咱們遇上的都是弱敵,這可顯不出咱們的功勞來。”
“對,這話我贊成,左右這平滇首功也輪不到我們,咱們啊就在這廣西城多耽擱兩天。。。昆明那邊有朱明朝廷和皇帝在,李定國、白文選他們必然會死守,打起來一定是場惡仗,所以咱們也別急著去當炮灰,等到那幾家啃不下去時咱們再去,也顯得咱們定藩能打不是?”
說話的是定藩出身,現為桂林總兵的王恩曾。站在這裡的多半是定南藩下出身的將領,不是定藩出身的也是線國安自己的嫡系,沒有滿清貴胄在當中,所以諸將說話便放肆了些。
線國安微微點頭,王恩曾說的不錯,進展太順不是什麼好事,眼下各路大軍一齊搶攻昆明,而明軍那邊肯定不會讓他們的朝廷和皇帝落在清軍手中,所以必然會死保昆明,這一場仗打起來,百分百是場惡仗。而幾路兵馬中,只他線國安和吳三桂手下是漢軍,那吳三桂卻是平西王,所以滿州人八成會讓他線國安當攻城炮灰,所以晚去昆明其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不必淪落到拼著損失慘重卻為他人做嫁衣的下場。
正要吩咐諸將隨他至大帳商議明日攻城的事情,親兵卻來稟報,說是廣西巡撫陳維新大人發來八百里加急快報。(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四章 擒賊先擒王(下)
廣西來的那幾個驛兵不顧馬力趕到清軍大營,從馬上下來時,人累得不行,那馬更是沒法活了。將八百里加急件遞到提督大人手中後,這幾個驛兵這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也得到了解脫,這要命的差事若是再接上那麼一兩次,可真能把人給活活累死。
“把人帶下去休息,給他們安排酒食。”
線國安一邊吩咐親兵將幾個驛兵帶下去,一邊撕開密封取出內中的信紙,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