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命。在此之前罪犯要是死了,那行刑的刀手便會受到責罰。
如此苛刻要求,意味著行刑過程中不能有任何誤差。每塊割下來的肉大小都必須差不多,要不然,根本湊不了行刑所需刀數。刀手在行刑時必須平心靜氣,心中不能有任何波動,更不能心燥氣浮,否則,這刑便行不下去。
好在,太平軍對這些刀手沒有硬性要求,只讓他們活剮,多少刀卻是隨便,這就讓刀手們有了底氣,要不然真定個標準刀數下來,他們可完不成。
昨夜周士相走後,六賊便吃了一頓好的,行話便是斷頭飯。這會一個個被拉上前去,縛在一人多高的木樁之上,動彈不得。
活剮是酷刑,然這世上就沒有比活剮更酷的刑法了嗎?
當日,陳公子壯又是如何被大鋸活活鋸殺的!
陵前酷刑,便是要告訴那些滿州韃子和甘為他們走狗的漢人,不是老天不收拾你們,只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你們的下場比死都不如!
“上刀嘍!”
一個年長的刀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後手中尖刀一晃,便削去了面前兩江總督大人胸前的一片肉。郎廷佐嗯了一聲,卻竭力做出視死如歸的模樣,但嘴唇顫抖不止,臉上也掩不住的恐懼。胸口片肉飛出,一線鮮血的血便從那凹處射了出來。血順著刀口邊緣下落,染紅了他的身子。一刀又一刀,一片又一片,很快,郎廷佐的胸前就沒有一片完整的肉,俱是被削了皮的紅肉。
郎廷佐真能忍,他一直緊咬牙關,他雙眼也不看眼前的劊子手,更不看臉前,只抬頭看天。因為唯有如此,他才能將恐懼降到最低。然而,幾聲細微的呻。吟聲還是傳進了刀手耳中,讓刀手知道自己是對一個活人在動刑,而不是一個毫無知覺的死人。
邊上,另一個刀手正在對大清的滿州親王嶽樂動刑。這刀手有些年輕,乃是替郎廷佐行刑的刀手徒弟。年輕人頭一次趕鴨子上架,心中難免緊張,所以第一刀就割的重了,一下削出了巴掌大的一塊肉,嚇得他呆在好久,直到師父向自己投來勉勵鼓舞的眼神,觀刑的太平軍也沒有出聲喝罵指責,他方才小心的再下第二刀。
安親王沒有傻,他只是封閉了自己,或者說他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因為傻子是不會知道疼的,可安親王知道疼。
嶽樂疼的直喘粗氣,他不知道劊子手對自己下了多少刀,只知道眼前的一柄尖刀不斷的落下又揚起,帶起的除了血液,便是一塊塊他身上的肉。一刀刀的下去,年輕的刀手顯然是越來越熟練了。嶽樂的胸膛上肋骨畢現,骨頭與骨頭之間覆蓋著一層薄膜,那顆突突跳動的心臟隱約可見。
孫可望的表現讓刀手感到佩服和驚訝,因為自始自終,眼前這個犯人都沒有發出一聲號叫。
梁化鳳的表現也不錯,除了開始時的兩刀,他發出了幾聲若有若無的呻吟之外,往後他就不出聲息了。然而無論多麼強悍的男人,只要把他的檔中物一去,他就再也威風不起來,這就跟剪掉烈馬的鬃毛和拔掉公雞的翎毛一個道理。
梁化鳳的意識很清晰,他發現對他動刀的劊子手突然低頭打量自己的下身,後面觀刑的太平軍嘴角滿是獰笑。他一驚,意識到什麼,他想縮,可卻縮不了。他感到那玩意兒似被突然拽直,然後一涼,寶貝便離身而去。
“啊!。。。”
梁化鳳的嚎叫十分的嚇人。不,是六個人同時發出了慘叫聲,因為他們的寶貝疙瘩都被割了下來。
嶽樂的聲音很是疹人,如半夜鬼叫,又如發情的貓被猛的踹了一腳;郎廷佐的聲音很尖,像是瞬間變成了女人般;額色黑“嗚嗚”的叫喚著,疼得渾身扭曲,身子在木樁上不停的蹭;朱國治則如同被閹了的公狗般慘叫;孫可望也終是沒那麼英雄氣了,他開始慘叫。他的英雄氣早在那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