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殘缺,這一點你在踏上這條路時就應該知道。”
肖點星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說起無關緊要的事兒,但還是點點頭。
“不完整,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薛清極慢慢道,“造成這個‘不完整’的原因,大多是一個個機緣巧合。但每一個巧合,回頭看去時只覺得會是一個個自己和他人做下的‘選擇’。往後的人生,無非是為這些‘選擇’負責罷了,哪怕這個選擇的結果格外沉重。”
他說的很輕很慢,好像是看到一片已經飄過自己頭頂的雲,在飄去肖點星頭上時的提醒。
肖點星似懂非懂,愣愣地看著他。
“只是隨便一說,日後若有走在迷霧裡的時候……”薛清極頓了頓,微微一笑,“想起這幾句,便知道無需往回看,活在世上,不墮落,便只能前進。”
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做不來嚴律對自己的那套,只象徵性地拍了下肖點星的肩膀,隨後坐上副駕,便系安全帶邊對欲言又止的隋辨道:“開車,嚴律那邊我不放心。”
隋辨嚥下到了嘴邊兒的話,同時也把自己感覺到的異樣壓下,一腳油門開了車。
後視鏡裡肖點星仍站在別墅門口撓著後腦勺,好像薛清極剛才給他上了一趟極其深奧的數學課。
薛清極一上車便拿出手機給嚴律撥了個電話。
沒接通,他皺起眉。
嚴律很少有不立即接聽的情況,薛清極心浮氣躁,埋怨起現代社會沒了手機就跟失聯了一樣,還不如以前直接御劍飛走找人便利。
他不說話,隋辨也不敢吭聲,但忍得難受,開出去一段兒距離之後,拐到了一個偏僻點兒的巷口把車停穩。
不等薛清極開口,隋辨就著急道:“年兒,你是不是在肖家發現了什麼?你的劍怎麼辦?你跟點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肖叔和老鄒難道有問題?”
“說話慢一些,”薛清極將目光從手機上挪開,“腦子跟得上舌頭麼?”
自己的劍有了蹤跡卻又丟失,這事兒已讓他很不爽,肖家的事情又翻了上來,這會兒嚴律又不接電話,薛清極的心情很不怎麼樣。
隋辨緊盯著薛清極,平時的慫勁兒也顧不上了:“你可是以前很厲害的劍修,拿劍跟用筷子一樣簡單,怎麼可能炸掉丹場的門?你來的時候就衝著丹場來的是嗎?”
玩兒陣的人果然腦子轉得快,薛清極放下手機:“起初只是懷疑,我們先前已說過,想要煉製快活丸並非易事,足夠的場地就是必要條件之一。現在靈氣枯竭,煉丹的修士已幾乎沒有,還有別的地方比肖氏的丹場更合適麼?世家的秘術私場,就算是仙門和老堂街也難以伸手過去。”
隋辨抱有一絲僥倖:“那地方一直都是給仙門煉丹用的,可能只是誤會?”
“那裡頭的氣味不對勁。”薛清極道,“我雖然不修這門仙法丹術,但對止血補氣一類的丹藥十分熟悉,這些基礎丹藥的味道和當時那裡散發出的味道絕對不同。肖家的丹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