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符紙後下頜開始潰爛融化的孟家弟子。
對方眼裡滿是恐懼絕望和掙扎,但很快渙散,只剩下本能的嘶吼。
楊家管事兒回過神:“既已孽化,那也沒辦法——”
身邊兒一個小輩兒顫抖地指向前方:“大伯,你看那個……那好像是二伯家裡的大妞……”
昏暗中原本緊閉的幾處店鋪不知何時已門庭大開,數道趔趄的身影走出,在靈光的映照下,尚未孽化到完全無法辨認的一張張臉呈現在仙門和老堂街的人與妖面前。
除了孟家的人外,竟然還有許多仙門統計再案的聯絡不上的修士,妖也不分種族,許多失蹤的都混在其間。
這些人和妖似乎都還未完全孽化,行動的速度也遠比之前見過這類情況的服藥者慢許多。
但這一刻,重要的也已不是孽化的服藥者的戰鬥力了。
這些熟悉的臉出現在這個場合的瞬間,就已經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別說是楊家管事兒的,就算是彚子族長和其他世家大族的人與妖,在這瞬間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率先回神兒的竟然是年輕的董鹿,她立即以指尖血點化一紙器,祭出槍:“難怪來時沒有檢測到附近有多少生靈氣息,原來都是服藥者!都給我清醒點兒,他們現在已經不算活人了!”
“但是你瞧,”楊家的小輩兒哭道,“他們還有反應啊!”
這話說的不錯,這些湧出來的服藥者應該是被淨地催化的結果,還沒完全喪失神智。
擺動的手臂、痛苦的眼神以及並不是很情願走動的雙腿都彰顯著這些人竟然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無法反抗。
楊家管事兒的眼裡閃過一抹淚光,咬著牙抽出法器:“路都是自己選的,現在送走,或許還有較完整的魂兒去輪迴!”
言罷抬手將自個兒的九節鞭劈下,眼見要挨著其中一孽化的人,卻見那小孩兒口裡竟發出含糊的聲音:“救命……不想死,錯了……大伯……”
這孩子的容貌他沒有什麼印象,但不知為何這話一出口,他竟然真的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
也就是這一猶豫,九節鞭沒來得及落下,反倒被一把拽開。
原本死寂的仟百嘉內忽然發出陣陣鈴音,這聲音在凌晨的夜色中如巨石落入湖面,而這些服藥者就是被這巨石砸起的“狂浪”。
眼前剛才還算沒有完全孽化的服藥者,在這鈴音過後開始渾身抽搐,肉眼可見地孽化加速,穢肢轉瞬便全部長出,妖族不少服藥者化出了原身,但轉瞬也成了套著原身皮囊的怪物。
眨眼間,兩邊兒的平衡被打破,孽化者徹底忘記前塵,而活的人和妖卻還沉浸在悲痛和震驚中,壓根來不及反應,孽氣和孽靈就席捲而來。
“孟德辰!”董鹿已明白了這鈴音裡的蹊蹺,小堃村和仙聖山的經歷讓她反應奇快,胸腔中怒意湧動,仰頭吼道,“老癟犢子,別落在我手裡——都清醒!這是個套子,他要藉此動搖坐陣的修士和禁錮的妖的心神,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