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萬里送給自己的醫書好好鑽研透。技不壓身嘛,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萬里沒忘記自己到王府裡來的任務。儘管他非常想多和舒綠說幾句話,可是自己一個青年男子,不好與兩位千金小姐獨處太久。儘管他們是在王府裡招待外客的小廳裡站著,周圍還一堆聽候使喚的奴僕,始終是不太方便的。
是以萬里還是抓緊時間,先給尚紅號了脈,又開了半個月的新方子,把上次吃的方子那些藥改動了一下。他每次開的方子,舒綠都會很認真地跟他探討其中的藥理。
她早就發現萬里開藥方非常的正規,並非什麼了不起的偏方。
說實話,一開始她是有點意外的。還以為萬里這麼一個不太喜歡受常理拘束的人,又是跟著傳說中的藥王學醫,更在西南苗疆那種弔詭的地方呆了十年……
一般說來,武俠小說裡這種人都是劍走偏鋒的怪醫,不開個“夏至那日盛開的白荷蕊一兩加無根水煎服”這一類常人無法理解的藥方都不好意思出來見觀眾。
問題是,萬里不管是診病、開藥,都是平平常常,毫無戲劇性可言。
舒綠在略感失望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大夫……呃,比較靠譜。大夫就有個大夫的樣子嘛,那些隔著三丈遠就看得出病人舌頭上長了瘡的“神醫”,更像是“神棍”。
要說萬里和一般大夫不太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更擅長外科了。舒綠還記得與他在驛站初見那次,他一出手就敢替傷者開刀療傷,把她生生鎮住了。
“少遠哥,我記得上回你加了甘草,這回怎麼不需要甘草調和麼……”
“哦。這個方子是不需要甘草的,加了蓮子心……”萬里簡單解釋了一下藥理,舒綠聽得連連點頭。
尚紅含笑在一邊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討論著藥理,眼裡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她盡力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連善於洞察人心的萬里也沒有看出尚紅的異常。
尚紅忍不住走開兩步,叫過自己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她幾句。待那小丫鬟應命而去後,尚紅回過頭見萬里看向舒綠的溫柔眼神,心中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不行……我不可以在意,不可以在意……而且,我有什麼在意的資格呢?
她自嘲地牽了牽嘴角。
萬公子……
她也想叫他少遠哥,可是總也叫不出口。他會客氣地稱呼她“五小姐”,卻叫舒綠“凌妹妹”。親疏之別立現,她每次都笑著應下,可誰知她內心的惆悵呢?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尚紅想不起自己是何時將萬里放進心裡的,但肯定不是初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老王爺的壽宴上,她站在舒綠不遠處看他、牧若飛輪流討好舒綠。
那時她還覺得這兩人挺有趣的,也不會在意他們並沒有多理會她。她不是習慣了被人捧在手心的嬌嬌女大小姐尚蘭,從小被人忽略得太多,她已經麻木了。
然而此刻……尚紅站在距離萬里幾步之遙的地方,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卻像是隔著萬水千山。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走開了,因為他的眼裡,從頭到尾都只有舒綠一個人。
其實,他肯來替她治病,還不是因為舒綠的邀請?
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多餘的人……
“姐姐,你站在那兒做什麼?”舒綠髮現尚紅半晌沒走過來,心中好生奇怪。尚紅微笑道:“沒什麼,我讓枝春把我新畫的千手觀音拿來,請萬公子替我帶給萬夫人。”
她對萬里說:“上回那幅觀音圖畫得不夠莊重大方,這回我重新畫了一副新圖,又是新學的畫法,請萬夫人替我指正下可好?”
萬里呵呵笑道:“好呀,我母親最愛收集觀音圖和觀音像。我上回給她買了個黃楊木的觀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