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是公差呀!”
在這一區居住的都是些老實百姓,看到有大批公差趕來,紛紛躲避不迭。本來擁擠的巷子口,很快的就變得通暢起來。
這時,站在家門臺階上的歐陽婉,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展眉。
展眉衝歐陽婉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歐陽婉先別出聲招呼他。他還想在一邊觀察下這件事。
她心中狂喜,眼角一溼,趕緊又側過頭去不讓自己真的落下淚來。
歐陽婉並不像她剛才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一個姑娘家被人堵著大門罵這樣難聽的話,誰心裡能好受?可是若讓他們一直罵下去,也不是個解決的法子啊,萬一這些人就是堵著大門不走怎麼辦?
歐陽婉聽到下人來報後,一面讓人瞞著歐陽夫人,交代下人決不可讓外頭的事情驚擾了母親,一面親自趕出來解決此事。她大致上也知道是誰家派來的惡棍……
銀屏驚喜地低呼道:“啊,是展眉少爺!”
和歐陽婉一樣,銀屏煙羅兩個看到展眉在場,馬上就覺得有了主心骨。
在這年月,女兒家再強悍,也不能和男人相提並論。歐陽家只有母女二人,並無男主人在家,所以別人才敢放膽來欺負她們。有再多的家丁護院,到底是沒法子真正替主人家出頭的。
但是展眉少爺一來,那就不同了!
“統統給我住手!”
一個騎馬而來的軍官大喝一聲,他身後的數十名手下隨即將這巷子裡打著架的一群人都圍了起來。
那些地痞全都躺在地上直哼哼,不是抱著胸口就是抱著大腿,叫嚷著“長官救命”。
“你們都是什麼人?”
那大約四十上下的短鬚軍官喝問著眾人。
歐陽家護院的頭領歐陽浩出列拱手道:“軍爺,小人們都是這兒歐陽家的家僕,因為有惡人上門尋釁,小人們才不得不將他們趕走。”
“他胡說!”
一個身材不高、體型卻很壯健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嚷嚷著:“長官,只因這歐陽家欠了小人的東主一筆款子遲遲不還,小人們來替東家要個債而已。可是……您老都看見了,咱們弟兄都是被他們按在地上打呢,連手都沒還過!”
這就是那個王七爺了吧?
展眉想起方才那老伯跟自己說的,那王七爺的脖子上有個紅色的肉瘤,極是好認。
歐陽浩氣得滿臉通紅,罵道:“明明是你們無緣無故上門來辱罵我家主人,還倒打一耙!”
“什麼啊,咱們弟兄身上的傷可不是假的······長官您要替咱們做主啊……”
痞子們又叫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嚷得厲害。
歐阝e婉揮手讓歐陽浩退下,由煙羅扶著從臺階上盈盈而下。
她走路的姿態極為優雅,周圍這樣多的漢子,竟都被她嫻雅的氣質所驚豔了一下,那些叫罵聲居然停了下來。
連那短鬚軍官表情也不自覺地和緩了一些。歐陽婉就是有這樣的氣場。
“這位軍爺不知在哪個衙門裡當差?小女惶恐,敢問軍爺貴姓。”
歐陽婉朝那軍官微微一福,甚是有禮。
如果是別人,那短鬚軍官或許就黑著臉來叫人滾蛋了。可是對著歐陽婉這樣溫婉的大家閨秀,他一時還真狠不下耍橫的心。
“本官是五城兵馬司的巡檢,免貴姓丘。你是這家的主人?”丘巡檢乾咳了一聲,努力擺出官威來。
歐陽婉應道:“是的。軍爺可否聽小女一言?”
“說。”
“小女從沒欠過這京中任何人款子,這些惡人所言,純屬誣衊。正如小女家僕方才所說,這些人無緣無故到小女家門前口中惡言,不知有何企圖,請軍爺您替小女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