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稍稍有點張揚。可是,他還很年輕,和長兄同年的,年少得志,難免會稍稍有點張揚……年輕,不又是一個優點嗎?
哪個少女不懷春,他幾乎滿足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幻想,而且最要命的是,我也是同樣一個愛做夢的女子。
他在高臺上吟誦“短歌行”的那一刻,我的心亂了,迷醉在他那在江波上盪漾的充滿磁性的聲音之中,差點不能自拔,差點忘記了他是江東孫家最大的死敵,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所以,我一定要趕快殺了他,不能遲疑,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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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北岸旱寨,大堂之內,公孫白正在大宴群將,為即將進行的渡江之戰,激勵士氣。
公孫白端坐正中,趙雲、郭嘉等一般謀臣武將則分坐兩旁,大堂之內觥籌交錯,君臣相飲正歡。
宴會進行到高興處,樂曲起,舞娘獻藝。
歡樂的曲調,曼妙的舞姿,公孫白只是淺淺的笑著,不時小口的喝著酒,這些並不能打動他。
將士們跟著他那麼久,如今難得偷得幾日閒,他只想讓他們輕鬆歡快一下。
一旁的蔡瑁見公孫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並看不上眼,諂媚的笑填滿了臉上的皺紋,“陛下,好戲還在後頭。”
掌聲中,倩影出。
一個雪白長裙的舞娘用妖嬈的步子走進大廳,傳說中的步步生蓮,就是那個樣子。
此女正是孫尚香,努力裝出來的妖豔,走向燕帝。
此刻的燕帝,將是她的獵物,於是,她又多看了他一眼。
對面的那人,和兄長年紀差不多,俊美如玉的臉頰,淡定從容的笑容,一如一個高貴典雅的公子,如果你沒看到他的眼。
他直視著她,一如所有見過她的男人,目不轉睛,但是眼中卻是凌厲之色,帶著一絲殺氣,令她心中稍稍一亂。
據說他是武勇無敵,勝過當年虎牢關獨戰三英的呂布,雖然她很顯然並不相信這個傳說。還好,公孫白眼中的殺氣稍縱即逝,依舊淡淡的笑著。
公孫白不再對她感興趣,而她也不敢表現對公孫白的興趣,開始撥弄琴絃。
月夕花朝,是這支舞的名字,不過她喜歡叫做月黑風高,這樣更應此刻的心境。
絲竹陣陣,絹絲縷縷,觥籌聲聲,酒香郁鬱。
編鐘聲裡,人已微醺,舞步中,殺意漸濃。
一陣風掠過,堂上那人突然縱身而起,寒光凜冽的寶劍,劃破她的面紗,劍尖挑起她的下巴,她抬頭,正對著他炯炯的目光。
“你不是舞娘,因為你的眼中。沒有媚,只有殺氣。”
剎那間。全堂大亂,她甚至看到蔡瑁似乎快尿溼褲子了,為了討好燕帝他收留了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果出任何差錯他就要掉腦袋。
“傳聞陛下是大英雄,尋常女子,怎能入陛下的眼?”
然而她卻神色不動,只是迎向他的目光。被獵物反撲的感覺有點特別,他的劍,激起了她的鬥志。她迎著他的目光,絲毫不懼的回答道。
公孫白笑了,燦爛若春花,緩聲道:“有幾分姿色,就敢自稱不尋常?”
孫尚香雙目一凝,坦然迎向他的目光:“願為陛下撫琴一曲。若奏得一般,請賜死罪。”
公孫白神色不動,淡淡笑道:“好,願聽雅弦。”
她轉身走出,等到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把古琴。
琴聲響起,曲調逐漸高昂,隨即慷慨澎湃。殺伐之音,戈矛之聲。千軍相鬥之調,連綿不斷的奏出。只聽得這群久經沙場的將士們熱血澎湃,臉色紛紛動容。
“廣陵散!”一旁的徐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