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邱雁君就每天裝作悶悶不樂的樣子給邱至瀾看,然後邱至瀾問明原委,就給她改了這個名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八、九歲?不對,好像還要大一些,時間太久了,她有點記不清楚,等等,時季鴻說,他第一次見到邱至瀾,是他九歲的時候,那就是自己十一歲……
糙!她改名時好像真的是十一歲!辣雞!&ldo;鴻&rdo;的本意不就是大雁嗎?邱至瀾安的什麼心?這特麼是一開始打算把她賣給時家謀奪玉簡嗎?
邱雁君把翠玉簪往腦門上一扣,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反正這個渣爹也就這樣了,會有這種打算毫不出奇,估計他原本也沒想到能白撿個便宜,還得了個附贈的義子,順便能把女兒另賣一家。
不想了,想起這人渣就覺得噁心。可是鹹魚狀態的邱雁君也並不想修煉,乾脆翻個身,把玉簪往枕邊一放,閉眼睡覺。
興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也可能是她睡前想的有點多,邱雁君一睡著就做起了夢。夢裡她回到了絳雲島,獨自坐在廊前看雨打臺階,四下靜悄悄的,除了雨聲再無其他。
她模糊的意識到,這應該是八月雨季,大雨小雨連綿不絕,修士雖然不懼雨雪侵襲,卻也多半懶得在這時出門,基本都選擇閉門修煉,而她甚至還沒鍊氣有成,無聊時只能這樣坐在廊下看雨發呆,直到離家數月的邱至瀾忽然抱著個小小少年走了進來。
小少年真的很小,放到地上站著,還沒有邱雁君高,而且一臉病弱之態,面板蒼白到透明,像極了冰雪雕成的人,兩隻眼睛卻黑亮黑亮的,直勾勾看著邱雁君,眼中的驚艷讚嘆絲毫不加掩飾。
邱至瀾把小少年安置在了邱雁君住所的東廂,還讓照顧邱雁君的一位嬤嬤帶人去專門服侍小少年,並拉著她給他們作介紹:&ldo;雁君來,這是鴻兒,是爹爹的義子,你是姐姐,以後要多照顧鴻兒。&rdo;
那時候邱雁君已經決定要走傻白甜人設,加上十二歲的時季鴻實在可愛又讓人憐惜,她就聲音甜甜的答應下來,每天按著三餐去問候這位義弟,跟他說話、逗他開心,希望他能早日從父母雙亡的悲痛中走出來。
還是小小少年的時季鴻,好感度非常容易刷起來,時間只過了半年,他病還沒養好,已經依賴邱雁君到半天不見她來就坐立不安的程度了。邱雁君上一輩子沒有親兄弟姐妹,這一輩子有兄弟姐妹了,卻沒一個親近的,她當時又沒別的事可做,就全心全意的對時季鴻好,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猜疑,以至於他什麼時候變了心思,開始表裡不一,她都毫無所覺,直到她親眼看到……
邱雁君突然醒了過來,夢裡的場景好像還在眼前,她感覺到心跳的有點快,身上似乎也有汗意,額頭那裡反而冰涼涼的,直透腦仁,讓人清醒無比‐‐啊,是那枚翠玉簪,怪不得她突然醒了,原來是她睡著睡著滑下了枕頭,額頭碰到了翠玉簪。
邱雁君抬手拾起簪子,緩緩坐起身,長長出了口氣,嘀咕道:&ldo;八百年前的事了,竟然還會夢到……&rdo;是因為聽時季鴻說了太多舊事?唔,不過現在想想,他那兩年忽然轉變,應該是因為傷病好了,想明白邱至瀾做了什麼的緣故吧?他也真是不容易。
算了,就先在這裡住下吧,只當是再陪他養一次傷病,而且現在外面亂得很,能有個安靜地方修煉也很好,又是跟時季鴻在一起,連易容都省了,不用花多餘的心思。有了主意,她心也就定了,用翠玉簪重新把頭髮挽上,就打坐入定,練起《浮沉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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