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被顧緋猗這麼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就不怕被其他人看見?
哦,也對。
若是其他人看見,也不會覺得顧緋猗這抹唇的動作是在對他比劃。
說不定會覺得,是掌印大人嘴唇被蚊子咬了,撓癢癢的姿勢都這麼瀟灑。
謝長生心裡胡思亂想著,甚至心跳都因顧緋猗這動作都快了一小拍,但面上仍掛著呆滯的神情。
顧緋猗瞥著謝長生髮紅的耳尖,又笑一笑,為老皇帝斟上一杯美酒。
老皇帝高高舉起酒杯,群臣再次叩拜起來,高呼萬歲。
又有禮官上前,再誦祝福之詞。
等這繁雜的儀式過了,壽宴才真正開始。
樂師奏樂,舞姬跳舞。
宮人們忙忙碌碌地添菜添酒。
文武百官、宗室、別國使者紛紛獻上祝福,各種名貴禮物像流水一樣送上來。
老皇帝左側坐著皇后、小腹已微微鼓起的徐美人,右手摟著一個新得的美人,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著。
他越聽旁人的恭維心情越好,用力親了一口懷裡美人:“今天,不到天亮,誰都別想給朕回去!”
謝長生其實早在宴席開始的第一秒就想走了。
但若是他逃走,把謝澄鏡、謝鶴妙留在這裡的話,又有些不厚道。
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在這裡陪一人待一會。
謝鶴妙取了只新筷子,用筷子尖兒沾了點酒,遞到謝長生唇邊:“小傻子,嚐嚐麼?這可是好東西。”
謝澄鏡立刻皺眉:“一弟!”
謝鶴妙收回筷子:“畫冊也不讓小傻子看,酒也不讓小傻子沾,多沒意思啊。”
他又解下腰間煙管,遞到謝長生面前:“嚐嚐麼?”
謝長生認出這是自己送謝鶴妙的那個煙管,但又微有不同——
煙管上的鶴形刻痕加深了一些,被描上了金邊,煙管整體也變得潤了一些。
見自己送的禮物被這麼用心對待,謝長生有些感動。
他抽抽鼻尖,伸手摸摸煙管:“我助你嫁入豪門,也不要太多回報,十本不被口口的小說,葷素搭配,發我郵箱即可。”
謝鶴妙:“……”
說的什麼這是?
他呵呵笑著又把煙管往謝長生那邊遞了遞,剛想再逗逗謝長生,卻見謝澄鏡擰眉看著自己。
那目光倒真像個大哥在看讓自己頭疼的弟弟。
謝鶴妙之前倒是從不怕謝澄鏡的,每每遇到謝澄鏡,還能陰陽怪氣地嗆他兩聲,故意叫幾聲“太子殿下”膈應他。
但自從謝長生撞到頭以後,他一和謝澄鏡嗆聲,謝長生就哭。
謝鶴妙是真怕了謝長生那哭聲。
吵得人耳朵痛,還久久停不下來。
為了這個理由,謝鶴妙只好和謝澄鏡好好說了兩句話。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謝澄鏡雖有學識,卻是個軟包子。
這不,不光簡單因為他說了幾句好話,就原諒了謝鶴妙,還開始總有事沒事往他王府送治腿疼的藥;
若是蒐羅到了什麼偏方,也配好了藥,一起送過來。
傻,真真忒傻。
這老大和老三,一個大傻,一個小傻。
也不知道誰才傻得更冒煙一點。
謝鶴妙兀自想著,謝長生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聽到謝長生興高采烈的聲音:“大哥哥,一哥哥睜著眼睛睡著了!我們把他盤子裡的菜都吃了,身上的銀子都拿了,頭髮都拔了,再在一哥哥臉上畫畫吧!”
謝鶴妙:“…………”
他反手一煙管毫不客氣地砸在謝長生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