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謝長生打橫抱起,仔細幫他清洗了全身。
為謝長生擦乾頭髮後,顧緋猗叫謝長生等在原地,自己則先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床上的玉器,又拿了套乾淨的被褥去換。
整理好床鋪後,顧緋猗回頭去尋謝長生。
只見謝長生坐在椅子上,身上唯一的遮擋就是剛剛顧緋猗給他披上的棉巾。
謝長生用一種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姿勢坐著,臉上是看起來比平時更懵的表情。
他連拽棉巾的力氣都沒了,任由那潔白的布巾滑落下來,從肩膀一直掉到了手肘。
露出來的小半片胸膛上、手臂、後背上,斑斑點點的全是紅色的印子。
顧緋猗看著,只覺呼吸一滯——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謝長生這樣的表情。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放謝長生去休息,卻因謝長生這樣的表情,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一遍遍地去欺負他。
顧緋猗將謝長生抱到床上,細緻地為他穿好寢衣,又給他蓋上被子。
幾l乎是沾著床的那瞬間,謝長生便昏睡了過去。
顧緋猗起身,藉著謝長生用過的棉巾和已然冷掉的水,簡單擦洗了一下身上後,慢條斯理地開始穿衣。
——睡是睡不成了,他今日約了東廠的大太監隋安賢問話。
出門前,顧緋猗回到床邊,薄唇極輕地在謝長生額頭上貼了一下。
“無需害怕。”顧緋猗說。
從毓秀宮出來後,顧緋猗一面往宮後門的方向走,一面從袖子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遞給跟在身側的馮旺。
馮旺低頭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個信封。
信封上是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可汗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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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起,照亮廣闊草原上的一切。
水、草、帳篷。
熱鬧嬉笑著、充滿了活力的人群。
他們是西胡人,西胡國的人。
但,“西胡國”,是大周皇帝送給他們的名字。
西胡人自己,比起“國家”,則更願意用“民族”來稱呼自己和同胞。
他們由一個個小的部落團結在一起,騎在馬背上,共同尋找能夠讓族人們能
() 夠生存下去的水草豐美之地。()
他們共同擴張領土,抵禦外敵,在一場場戰爭和廝殺中割下了許多敵人的腦袋,也贏得了屬於自己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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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麥色面板、身材高挑的女人從遠處飛快縱馬過來。
她甩了甩頭上的汗水,翻身從馬背上下來。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五官深邃英氣。
她一下馬,周圍便有人和她打招呼。
“呼延真!”
被喚作呼延真的女人點了點頭,大步走進最中間、最顯眼的那頂大帳篷裡。
羔羊皮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裸著上半身,胸前纏著繃帶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壯,有著和呼延真相似的深邃五官。
只是有一道貫穿臉頰的傷痕,讓男人本就兇狠的臉看起來更是嚇人。
“呼延遼。”女人叫他的名字,問:“你終於醒了,身體怎麼樣?”
呼延遼睜開眼,看了一眼那女人。
“死不了,姐。”呼延遼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命大著呢。”
被那個隻手遮天的掌印關在牢裡走了一遭、給瘸腿的二皇子拴著鏈子當了許久的狗、又被狠狠在心窩子裡紮了一刀。
就這樣,他都能活下來,還能恰好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