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今天也有點來氣了,我心說:小子,爺今天也犯一回二,我撐著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圓乎個啥人模狗樣。”葉子農說:“沒啥說的,那我就圓乎圓乎。”葉子農從柏林債權人會議到布蘭迪來訪,從普林斯送邀請函到與喬治總裁見面,從沃爾斯所謂的面試到紅川警方傳喚……原原本本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其間除了服務員進來上菜稍有停頓,幾乎全是張志誠在聽葉子農敘述。
聽完敘述,張志誠沉默了很久,問:“你還沒看題,怎麼就斷定喬治錯了?”葉子農反問:“現在讓你否定中國以馬克思主義為理論基礎,你需要判斷嗎?”張志誠說:“你不能要求每個黨員幹部都能弄通馬克思主義,這不現實。我就基於一個簡單的判斷,如果別的都行了,中國也就不需要十月革命一聲炮響送來馬克思主義了。我和更多的人一樣,我們靠信仰,相信只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能夠發展中國。”
葉子農說:“那得先宣告,可不是俺對您不恭不敬,這個問題它較真不是,凡是懂的不用問,凡是問的說了也未必懂,越不懂越會覺得說的人裝神弄鬼。”張志誠點點頭說:“嗯,你說。”葉子農說:“凡是能推匯出我該籤那份合同的原理設定,就必然是有漏的。或者說凡是能推匯出錯誤結論的原理設定,就不可能是究竟的。甭管他的具體設定是什麼,都必然是有漏的,只是這麼漏與那麼漏的區別。喬治設定的相對與絕對的命題,是邊見有二,他自己都知道是錯的,這個錯是個邏輯陷阱,是引導我去承認變與不變的那個命題,只是喬治不知道變與不變的命題雖去二歸一了,但也只是出離了邊見有二的境界,去二仍著一,並不妨礙一仍有漏,不空嘛。喬治如果出離到了去二不著一,他一定不會叫我去紐約。”
張志誠又沉默了很久,說:“很哲學,這個我一時還不明白,以後慢慢學習。但是整個事件的真偽,我怎麼相信你呢?”葉子農說:“我沒要求你相信。”張志誠說:“回答我的問題。”葉子農說:“幹嗎呀?非逼我說難聽的話。”張志誠說:“你哪句話好聽了?”葉子農說:“那您就不用相信了,改行吧,您那腦子不適合幹這個。”
張志誠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起身說:“請稍等,我去打個電話。”張志誠的車停在飯店門口,他走出去開啟車門,坐進車裡關上門,拿起車載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電話的是秦處長。
張志誠說:“老秦,記位置……楓樹林大街……大富豪酒店……馬上佈置保衛,人到了就送他回去……回哪兒還不知道,待會兒問他……嗯,不能出任何差錯……嗯。”
回到包間,張志誠坐下說:“我叫保衛了,現在這個狀態太冒險,約談期間任何一點小差錯都可能會被國內外別有用心的人政治利用,那可就是真的政治事件了。”葉子農說:“那還保衛啥,回吧?你該給我擱哪兒擱哪兒。”張志誠說:“再聊會兒,人到了送你回去。你回哪兒?”葉子農把戴夢巖給他的字條拿出來,遞給張志誠。
張志誠看了一下,說:“我先收著,待會兒還給你,可以嗎?”
葉子農說:“可以。”張志誠收起字條,此刻才稍顯放鬆了一點,他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啤酒,說:“我準備了一堆愛國道理,沒用上,我很欣慰。就為這個,我得喝一個。”張志誠所謂的喝一個,不過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然後把杯子一墩,說:“敢情跟政治沒關係,就是奧布萊恩打了一張政治牌。他媽多大點事啊,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冊吶!冊吶”是上海罵人的話,張志誠一生氣就順嘴溜出了一句。
葉子農說:“我對總裁禮數不周是事實,奧布萊恩在其位司其職也不為錯,扯平了大家都踏實了。我不認為那是總裁的授意,我相信喬治先生不至於就這點氣度,這麼不經意的絕殺也絕非商人的手筆。這事不能被放大了,怕的就是被民眾泛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