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時被打扮得光鮮亮麗地放在這裡,絕大多數遊人來也只是看圖聽故事來的,真正說起來,大半所謂人文景點多半是沒什麼意思的,還不如去看一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來的有趣,起碼趙虎臣就是這麼想的,因為一個很簡單的事實,在趙家村那大山,日升霧起十數年他未曾覺得膩過,可到了燕京或者說是明珠去過的一些地方,大多隻能看一次,滿足了下心中之前聽到和它有關故事的好奇心之後便再無一星半點趣味。
連趙虎臣這個遊玩的都覺得沒什麼興致了,更不用說身後那原本就窩火的女人是什麼心情了。
一直到大約快十二點的時候,女人的憤怒已經壓縮再壓縮到了無法再忍受的臨界點,趙虎臣終於提出了一個讓她稍微舒緩一點點的建議,去梁洲上相當有名的白苑餐廳吃飯。
吃飯,就能談正事,女人覺得自己終於快解脫。
到了餐廳,二層的建築,因為是島上為數不多並且名聲最顯的餐廳,又恰逢飯點,這邊的人流量之可怕可想而知,無數的遊人旅客在吃飯,還有不少等在外面,等裡面空出一桌了馬上就有人進去。
對趙虎臣那女人可以忍氣吞聲,但對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好的脾氣,她鑽進了飯店,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總而言之沒有爭執也沒有打鬥,十多分鐘,女人就冷著一張臉走出來,“進去。有位置了。”
外面還在排隊的遊客大譁。
有幾個義憤填膺之士紛紛叫嚷光天化日之下連吃個飯都有特權未免太過分,還有幾個人搖頭晃腦地感慨世風日下這燕京也沒比其他的地方好多少。
女人理也不理,把趙虎臣早上那份沒把其他任何人當一回事的欠揍樣子學了個十足,趙虎臣抱著胭脂走進飯店,身後滿是聒噪。
果然是有位置了,而且還不是大廳是二樓相對更私密的包間裡面。
入座,服務員下意識地把選單遞給趙虎臣,而不是那個女人。
女人冷哼一聲,不說話,趙虎臣拿過了選單,現實大致地瀏覽了一下,果然不負這地理位置,大多數菜都和魚有關,趙虎臣心中有數之後就扭頭問女人,“你偏什麼口味的?”
女人一愣, 顯然沒想到還能享受到這待遇,說受寵若驚那是過了,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羞辱趙虎臣一番才是正解,女人並不縝密但反應卻很快的心裡正迅速組織著語言打算丟給趙虎臣一大把不軟不硬的釘子讓他尷尬時趙虎臣卻扭頭朝服務員一溜點出了七八道菜。
服務員臉色有些憋,不敢看臉色跟數九隆冬裡面讓板刷刷過好幾次一樣鐵青的女人一眼,記下了菜名又問了要什麼飲料,得到答案之後就落荒而逃。
知道自己沒耍了的女人沒理由不爽的,但不爽歸不爽,她還真沒當場就翻臉的勇氣,雖然並不太涉及哥哥的事情,但她也知道這個男人對哥哥而言是一個極至關重要的人物,就算是對那個身為自己親哥哥的人妖也沒太大好感,但畢竟兩人有著血緣關係,女人覺得自己既然來了就不能幫倒忙。
飲料和冷盤先上,趙虎臣沒要酒,一瓶礦泉水,一瓶旺仔牛奶,一瓶雪碧。
礦泉水給他自己的,旺仔牛奶給胭脂的,雪碧給女人的。
因為只有三個人的緣故,冷盤也沒有很普漲,四道尋尋常常的果子蜜餞,不算精貴,味道卻屬中正,很不錯。
顯然經過了特殊的照顧,這邊上菜的速度特別快,大約十來分鐘的功夫七八道菜就上齊,這個過程中服務員來來去去,所以也只有趙虎臣陪著胭脂說話的聲音,女人一言未發,那雪碧碰也不碰。
菜上齊,服務員帶門離開,趙虎臣盛了一碗細膩白嫩的魚湯遞到胭脂面前,笑道,“胭脂多喝一點魚湯,雖然秋膘的時候魚的味道最鮮美,但這味道也不差,該鮮的該甜的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