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還一邊用眼睛偷偷地瞄趙虎臣,見趙虎臣有些錯愕不像是有些不快的意思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導師的態度是重要,可在楊采薇的心裡誰也沒趙虎臣的感受來得重要,只要趙虎臣說個不字,這個丫頭鐵定能做得出來把導師晾在圖的事情來。
“找我?什麼事?”趙虎臣疑惑道。
“他說擔心你影響了我的學習,想要和你談談,反正他就是那個樣子,很嚴肅很正派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但也不是那些迂腐得不行的老學究,待會他說什麼你應下來嗯嗯啊啊地對付過去就成,千萬別當真。”楊采薇不安道。
“那成啊,不就是跟老師拿學生沒轍了叫家長一個道理嘛,我跟你去。”趙虎臣笑道,前者媳婦的手在不知道多少復旦大學的驕子們的詛咒下走進圖書館。
趙虎臣見到楊采薇的導師的時候這老頭正坐在一張閱覽長桌上看一本純英語的原文名著,鐵定是沒經過翻譯的那種,對此趙虎臣也是深以為然,畢竟譯本翻譯得再好,翻譯的人水平再高,但畢竟是另一個人另一個思想,在翻譯用詞的時候難免會偏離原文作者的意思,這種偏差在文學作品藝術作品上興許一時見不得生死,可若是在專業性很強的一些學術性論文或者是非常嚴謹的專業書籍面前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了,所以但凡是有了自己的外語功底,想要真正地接觸國外最純正的文獻還是看原文比較好。
老頭看起來挺尋常,一副老花鏡,頭半禿,衣服很老舊也很寬大,也很清瘦,一張臉上有些老年斑,也有很多皺紋,很鶴童顏無關也跟現下越來越光鮮亮麗的教授們,高階知識分子的形象沒一點關係,看起來就是挺尋常的一個糟老頭子。
兩口聰明地沒示威,早在進入了這老頭子的視野之間就把緊緊扣在一起的十指分開了,這個時候雖然站在一起但多少保持了一些適度的距離,這也不至於讓那位還摸不準脾氣的導師不滿,走到了長桌旁,楊采薇低聲喊了一句,“導師。”
聲音不高,卻足以讓老頭子回過神來了,圖書館的燈光很明亮,周圍三三兩兩地有不少學生坐在旁邊看書,還有一些則所幸抱了筆記坐在旁邊上網聊天,不過都很自覺地保持了安靜,再過去就是一排排書架,很大,看不到邊,明晃晃的燈光下,老頭抬起頭看著趙虎臣,打量了一會,點點頭,沒端架子反而很客氣地主動站起來說,“你就是采薇的男朋友吧,來,坐下。”
趙虎臣和楊采薇並排坐在老頭對面。
“我是采薇的男朋友。”趙虎臣笑容很含蓄,該裝的低調還是要裝,該裝的逼也還是要裝,該裝的孫子也不能漏,畢竟自己媳婦以後還要在這老頭手底下學好幾個月。
老頭的話說的相當的簡單,而趙虎臣也就像是之前楊采薇交代的那樣,老頭說什麼都嗯嗯啊啊地應付過去,不較真,就是跟老頭打著馬虎眼,老頭沒從他身上看到什麼天之驕子的潛力也沒看到什麼驚為天人的潛力,就覺得這算是一個還能沉的下心來的年輕人,跟楊采薇不說多般配但老頭也沒無聊到真的倚老賣老插手學生戀情的地步,一個說,一個聽,到是旁邊的楊采薇成了陪襯。
老頭活了七八十年,這心裡面也透亮得跟明鏡一樣,也知道趙虎臣這是跟自己打太極,老頭也不在意,只是末了說了一句話才讓趙虎臣的態度有些改變,“采薇啊,是塊好苗子,以前剛進大學的時候就是我帶的,我知道。只是這丫頭總是靜不下心來否則的話在外語這方面也還是有長足的展空間的,現在忽然回來要過雅思我也是打心眼裡為她高興,我是真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學生,否則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東西犯得著因為她逃一節課就不給專門來講情的領導的面子麼?犯得著現在九點多快十點了還帶著她坐在這裡學麼?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年輕人戀愛歸戀愛,可眼光要放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