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
這話就像賈寶玉對林黛玉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唐冶長長地哦了聲,也不知道信沒信:「原來如此。」
氣氛還是怪怪的。
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若有若無地瞟向自己,沈霽急中生智,扒開草叢,瞅見只窩在地上的母雞,立刻伸手一指:「那隻雞下面有好多雞蛋。」
眾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
只是沒人敢再隨隨便便向這裡的雞伸出魔爪。
「小雞,」唐冶大大咧咧蹲下來,觀察那隻母雞,「你名中帶雞,跟它們肯定親,你上唄。」
沈霽靠著他蹲下來:「實不相瞞,之前那場人雞大戰,源頭就是我當著母雞的面拿了它的蛋。」
項川也跟著半跪下來,努力維持姿勢的帥氣:「那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那麼多雞蛋不撿嗎?」
傅在桐的偶像包袱一噸重,沒跟著這幾個蹲下來,勾了勾嘴角:「要不你們模仿雞叫,讓它以為你們是同夥,趁它鬆懈的時候撿蛋?」
沈霽:「……」
這是什麼放了三天的絕味餿主意。
唐冶摸著下頷,意外地很贊同,不住點頭:「我在家裡跟我家咪咪喵來喵去,她也對我很友善。」
沈霽心裡琢磨,可能是她奇怪這個人類怎麼傻了,所以忍不住對你帶了點同情。
項川輕咳一聲:「那唐哥,你先來一個?」
「行啊,」唐冶非常爽快,也不吃虧,「那你就第二個。」
項川想點頭,又不太甘心:「那沈霽呢?」
「小雞是王牌,」唐冶拍了拍沈霽的肩膀,「咱誰能把這隻雞感動,誰就拿蛋,好不好?」
沈霽:「事實上,我並不太想讓它感動。」
「那就愉快地決定順序了。」唐冶充耳不聞,笑眯眯地往前挪了兩步,清了清嗓子,開始試圖與雞共鳴。
傅在桐倚在後面的樹下看熱鬧,目光在沈霽散落的半長金髮上一掠。
大概是垂下來蹭在臉上癢,他偏開頭,用手背將頭髮拂開。
太陽已經從遠處的山頭一躍而出,金芒燦燦,走得高了,可以將方方整整的小鎮一覽無遺。
遠處的河水像條輕薄的腰帶,鬆鬆系在蘭和鎮上,水面粼粼而閃,折射著一片散落的金箔。
剩下的陽光穿過樹葉散落而下,斑駁地落在沈霽臉上,他垂著眼睫,金髮在陽光下有種近乎透明的溫柔感,像是從油畫裡跑出來的西方天使。
無意識輕輕敲擊著樹幹的指背頓住。
傅在桐幾乎失神。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那個人」會是什麼模樣。
大概就是沈霽這樣。
唐冶彎著腰,努力「咯咯咯」了半天,母雞愛答不理,連個正眼也沒給。
他遺憾敗退,戳了戳項川的背:「快上,我們就別有老傅那麼宏遠的夢想了,能住上標間就不錯。」
項川沒想到真要來,臉僵了半天,不太情願:「唐哥,要不還是算了?你看你忙活半天都沒用。」
唐冶笑眯眯的:「我試著沒用,不代表你也會沒用啊,都說好了的啊,快上,還要去其他地方呢,都十點了。」
項川只好往前挪了幾步,乾巴巴地咯了聲。
傅在桐在後方空降指揮:「哎,帶點感情啊。」
項川嘴角抽了抽,充滿感情地又咯咯咯了幾聲。
母雞冷漠地別開頭。
似乎還翻了個白眼。
項川敷衍地叫了幾聲,趕緊站起來,才發現他維持的帥氣半跪導致褲子上沾了泥。
不僅有泥,還有雞屎。
項川臉色一變,立刻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