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園,現在春園是不能回去了,誰知道那些丫鬟僕婦誰是內奸。
“薇兒,究竟出了何事?”周姨娘這會兒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拉著她的手問。
慕容薇拉著她出了花園,這邊是相國寺的後山精舍,她撿了個偏僻的假山躲起來,這才有功夫回答周姨娘的話。
“大夫人給我們下了藥,讓人找一個男子過來……然後來捉姦。我醒得早,聽到外面的人說話,就打暈了她們。”
周姨娘先是驚,再是怕、驚慌,掩面哭起來:“她怎麼能……這是要我死啊,怎麼辦?我這些年已是小心再小心,她為何還非得要我的命?”
薇兒救母
慕容薇嘆了口氣,周姨娘一看便是那種沒什麼野心的女人,好似黛玉多愁善感,哪懂什麼爭鬥,這會兒出了事便全沒了主意。
“娘,沒事,現在我們出來了,她的算計就落空了。”
“那我們現在回春園去嗎?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可,我們被下藥,誰知道身邊的人有沒有問題?”
周姨娘有些茫然:“怎麼會呢,她們都是我身邊多的老人了,我從孃家帶來的,丫鬟也都是家生子……”
慕容薇搖頭,“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還收買不到人?現在我們既不可回去,也不能裝作未發生事情。萬一待會父親來時,她們見不到我們母女,指不定誣陷娘跟人私奔了。”
“那便如何是好?”
“現在不管其他,我們先去找主持。”
周姨娘早就亂了心緒,也沒注意自己一貫軟弱怯懦的女兒怎麼突然間精明起來,還不結巴了。
兩人沿著小路走著,看到一個小沙彌,慕容薇停下,“娘,冷靜些,不要讓人看出破綻。”
她微笑上前問道:“這位小師父,可見得住持方丈麼?”
那小沙彌才八九歲,一臉憨態,此刻看到她們兩個佳人,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今日是初一,方丈開壇講經呢,夫人和小姐若是要見,小僧引你們去便是。”
“有勞小師父了。”慕容薇扶著周姨娘,不緊不緩地跟在小沙彌後面前行,態度從容地彷彿在自家院中散步,讓人看不出半分不妥之處。
周姨娘的心也不知道是否因女兒的鎮定而漸漸平靜下來,這時才發現女兒的反常來,側目而視。
若不是到了聽經的大殿,到處是人,她真想看看面前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女兒。
小沙彌將二人帶進了東偏殿,這邊都是女客。慕容薇看了眼,笑著對小沙彌說:“我娘想面見住持,捐三千兩銀子做香火錢,不知道住持是否有空相見?”
“住持在後殿呢,夫人小姐請。”小沙彌也詫異他們的大手筆,心裡猜測這是哪家貴婦,一次就捐了三千兩銀子。
周姨娘聽了這話杏眼圓睜,吃驚地拉著慕容薇的手,“薇兒,你怎麼……”
“娘,待會再說。”慕容薇知道周姨娘想問她怎麼捐出這麼多香火錢,可不如此那容易見到相國寺的住持呢?這兒可不缺名門貴婦,人家憑什麼見你?
這些銀子已經是包袱裡面所有的銀票了,是周姨娘這些年攢下的體己,有的是孃家留的,加起來就是這些了。
到了後殿,小沙彌通報了,進了殿,住持智慧大師微微一笑,合十見了禮,“不知這位夫人找老衲為何事?”
慕容薇扯了扯母親的手,周姨娘這才上前行了禮。
“智慧大師,小婦人打擾了,奴家夫家姓慕容,這些日子女兒病了住在相國寺,多虧了智義大師施藥,現在病好了,想來還願。”
周姨娘眉間輕愁,想到捐出這三千兩銀子,手上可沒有銀錢,這可如何是好?
人呢,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