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孔洞穿過,留下一道淡黃色痕跡,確認應是受了暗算。沒有掙扎跡象,如此該是在床/上出事。灰塵上印出此人的身形,六尺三寸高,身形瘦,腰間繫令牌,灰塵上留下一塊令牌痕跡。”
為首的男子冷酷地檢查了一遍,拿了張薄紙對著灰塵,燈光一照,能仔細辨別清楚令牌的模樣。
他瞳孔微縮,半晌看了看手下,沉聲道:“你們在這守著,我回宮去。”
男子用了巧法兒把那令牌的痕跡複製到了紙上,一溜煙從窗戶鑽出去,離開了紅袖樓。
齊王好整以暇地招來美人相陪,聽著美人兒彈琴歌唱。
他嘴角愉快地上揚,神情狀似愉悅地欣賞歌舞,美人唱歌,歌女伴舞,雲鬟霧鬢,綠袖飄飄,凝脂皓腕,纖纖弱質。
窗外傳來隔壁唱戲的聲音。
“我站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齊王跟著輕哼起來,顯然心情頗為愉快。
芳澤唱完一曲,淺笑嫣然地一步一生蓮走到齊王面前,奉了杯酒:“王爺似是很高興呢。”
齊王笑道,“哦?你能猜到本王為何高興麼?”
芳澤眸光一轉,“芳澤可猜不出來王爺的心思。”
齊王不置可否,自飲一杯。
耳聽得樓外亂紛紛,他卻是不在意。
二弟啊二弟,不要以為躲在了江南就想置身事外。
兄弟情深,怎麼也得帶上你。
齊王笑得如沐春風,眼神卻很是清冷。
通政司的番子很快回了皇宮。
建武帝還沒歇息,直接招了他到御書房見駕。
等到建武帝拿到那張載著罪證的紙時,表情難看起來。
“朱太醫被人暗算中風了。呵呵……”
建武帝表情譏誚,看著面前的紙,“是洛王府的侍衛令牌?你認為是誰做的?”
“屬下不知。進出紅袖樓的人較多,今晚齊王殿下也在紅袖樓。”
建武帝拿著這張紙,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下去吧,把朱太醫送回去,再仔細查!”
他十分不高興,不高興有人居然敢在老虎頭上捋虎鬚。
他已經做出這樣的態度了,這些個兒子們,膽子也太大了!
他們當自己這個老子不存在了嗎?
居然敢在青樓裡對付了朱太醫,是想從那老兒手裡得到情報嗎?
建武帝哼了一聲,“朱太醫……女色害人啊……”
這件事很難說是誰做的。
可齊王出現在紅袖樓,他出現在那裡,如果朱太醫出了事,他就會被懷疑。
他不會不知道這點,既然如此,該避之還不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如果說是洛王做的,他會做得這麼不嚴密嗎,竟然還留下個印記。
如果說是光線暗無意中留下的,是有可能。
自皇后有孕,蕭明睿就主動前往江南,以示自己無爭儲之意。
這事讓皇帝很是滿意。
可是今天的事情讓他對幾個兒子都產生了懷疑。
這事也不一定是洛王和齊王做的,更有可能是別人想一起陷害他們。
陰謀論的皇帝越想越複雜了,把一件事想得陰謀重重,反而忽略了最大的可能。
皇帝覺得自己很孤獨。
高處不勝寒,沒有人能夠相信。
這些個兒子們都各懷機心,想要他身下的位置。
身在皇家的孩子天性就會想爭皇位,他怎麼會不瞭解。
現在他只覺得憤怒,不管是不是洛王做的,他也決定加大對他們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