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風/流人物,抬眼朝外望,耳聽得一陣馬蹄聲,一匹渾身潔白全無半點雜毛的上等寶馬在車架前停下。
馬上坐了個白衣公子,此刻翻身而下,一衣帶雪,姿勢優雅宛如清鴻飄落,烏髮束起玉冠,腰間銀藍玉帶,佩著香囊玉佩,身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還未見正面便覺得一身姿態便是天然風流,遺世萬種風雅,見得正面時,便覺得說不出的俊,不是說容貌美得天上地下全無,只是氣質頗佳,如蘭如竹,嘴角帶著笑容,眉間眼角都透著溫文爾雅,讓人只覺得看也看不夠。
此刻美目流轉,上前恭敬地行子侄禮:“小侄拜見慕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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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已非昨日
慕容端表情不冷不淡的,“風鬱你這是去相國寺麼?”
“小侄是來看望三姑娘的,前日唐突了,心中有愧,前來賠罪的。”說著目光轉向車內的慕容薇,目光真誠中帶著些愧疚:“三妹妹還請勿怪我唐突,特備了些薄禮,還請妹妹恕罪。”
那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看得慕容薇也有些感嘆,此人實在是個演戲的高手。
若她是以前的慕容薇,還真能被他迷了去,這男人的確能讓萬千少女瘋狂,怪不得人稱他京城第一公子。
只是他眼底卻全無誠意,她看得到對方那笑容下的冷和厭惡。這種人她以前見過不少,別看總是帶著笑,溫文儒雅的,實際上根本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過。
慕容薇看了眼父親,見他也似乎想看她怎麼回話,便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茫然:“風少安好?不知你因何要向我賠禮,雖說我這些日子因不小心落水住在相國寺養病,不太知道外面的事,這整日價的有些昏沉,可不知道風少這是為哪般?”
她這話說得一群人全愣了。
風鬱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今日他本不想來,只是父親說為此事鬧得未來岳父臉上不好看,兩家難免生嫌隙,為此不得不來。
他向是最厭煩那些子纏著她的女子,那日也沒想到慕容薇竟會跳水自盡,鬧得滿城風雨的。
這會他才認真打量慕容薇,卻發現面前的女子好似變了個人,他一時覺得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面前的女子目光淡然,一雙眼睛清澈而冷冽,彷彿一汪深潭,朝她看去不自覺就會被吸進那深潭之中,彷彿有種被完全看透了的感覺。嘴角帶著若有若無地譏誚和玩味,那種神情,那種自信和悠然平靜的態度,彷彿一切在她面前都有種彷彿塵土的渺小味道。
而且她的話,竟似完全否認了當天的事情,只說自己誤落水中,把外面傳聞的事情全說成了謠言。
他眸光微動,隨即笑道:“三妹妹莫非是忘了麼,當時也怪我沒有照顧好三妹妹,這才讓你落水了。為兄照顧不力之處,自然該賠禮道歉的。”
這人還真是會圓話,這都能說成這樣。慕容薇自然不會收他的禮,一副委屈的樣子道:“風少客氣了,可不是我當日曬得頭昏麼,一頭就栽進水裡,平白讓人家不知情的笑話呢。你還要賠禮,豈不是讓那起子不明所以的以為妹妹真個尋死麼?那我還如何見人呢,不如剃髮做了姑子去。”
這話說得已十分嚴重,讓風鬱也有些吃不消,“三妹妹言重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禮就不必了,薇兒只是意外落水,值當你送個禮?回去與你父親說,讓他不必為此費心了,你我兩家既結秦晉之好,當相互扶持,你也不用為此事心懷愧疚,本就與你無甚干係。”
美絕人寰
“是,小侄知曉了。”別人既然不願提那件事,他自然也不會再說。
慕容端點點頭:“罷了,我們這便回府了,你不必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