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安絲拉公主的懷疑,請您不要讓我為難。”
“你要報復的……罷了,我不問。”瑟西雅搖搖頭,遞過去一張紙,“我已派譴使團前往安特里瓦,將內容相同的信送給安特里瓦的皇帝,你看看吧。”
蘭瑟疑惑地開啟折起的紙張,目光順著文字一行行的看下去,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又漸漸回覆成原樣。
“您給我看,是什麼意思?”優雅地將信紙放回桌上,他不自覺地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瑟西雅盯著他,忽而笑了笑:“這是你和我會面時,第一次喝桌上的酒。”
是的,他們的會面並不倉促,也不嚴肅,相反的,瑟西雅每次都會準備上好的紅酒放在兩人面前,蘭瑟卻從未動過一口。這樣的動作,她可以理解為他的動搖麼?
“哦?”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蘭瑟並未掩飾,反而挑釁地一笑,這一笑,將他的雲淡風清盡數摧毀,顯得邪魅而肆無忌憚:“那個老狐狸未必信您,您讓我看的意思,是讓我去勸安絲拉公主麼?您……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他們呢?”話到最後,語氣變得低沉而危險。
“我只是在賭,賭你要報復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經歷過死亡的人更能體會死亡的本質和殘酷,同樣的,經歷了滅族之恨的蘭瑟,應該也能體會邊境上那些人們的哀嚎和恐懼,“我並非希望你忘記仇恨,只是希望你不要用仇恨為藉口去傷害其他無辜的人。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會比你要報復的人更加卑劣。”即使在說著這些話時,瑟西雅依然笑得溫柔,言辭中沒有一絲教訓的口氣,卻讓對面的蘭瑟真正感覺到了壓力。
“如果安特里瓦不嚴陣以待,相信我,它會變成連歷史都不存在的幻影。什麼都不會留下,人民、文化、傳統,一切的一切都化為焦土。”
蘭瑟斂了神色,苦笑一聲:“您應該找安絲拉公主談談,不應該找我。”
瑟西雅輕鬆地向後一靠——他畢竟是對那片土地有感情的:“我沒空,不可能親自前往,而且這於禮不合。”她找蘭瑟的真正目的不一定是要他幫什麼,安特里瓦的老狐狸固然不能親易取信,但他們只要有些警戒,證據就很好取得。蘭瑟有才,安絲拉固然不全信他,卻會倚重他。他遲早都會知道,如果不提前打好預防針,難免不會在戰場上反戈,到時候,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您真愛說笑。”一臉悠閒地飲酒談天的人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叫沒空吧。
“不,是真的。”潛伏在芙蘿拉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地消失不見,看來是對方等不住,想要引她出手了。
說實話,她是很不希望跟芙蘿拉對上的。不管從哪一方面,自己都不希望再見到她。可是命運總愛和人開玩笑。
“您臉色很不好,應該多休息。”
“這個啊,我最近喜歡上夜遊了。”瑟西雅笑著看見對方面上千變萬化。難道要她說,她最近兩天每夜都去芙蘿拉住的地方聽牆角麼?
“……我先離開了。”不想繼續無意義的談話,或者不想繼續被瑟西雅當娛樂看,蘭瑟告辭。
他沒有看到,瑟西雅暗下來的臉色,和唇邊越來越苦的笑。
那個人身上有“它”的氣息,現在幾乎已經是一個玩偶,但就是這樣一個玩偶,卻讓自己不得不往陷阱裡跳,真是,好計劃啊。
她已經可以肯定,對方已經準備好,只等自己一往下跳,就開始奪取白色預言石。
不管過了多久,陰謀詭計它永遠玩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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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愛絲提倫,瑟西雅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中很久,然後她去找了一個人——聖帝倫的前任皇帝,奧力菲亞陛下。
她出現時,奧力菲亞正在金色的石晶旁看書,淡薄地如同避世的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