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旁邊幾個姑娘忙提醒。
小姑娘驚慌地捂住著嘴,瞟了眼華宓君,見華宓君臉上沒怒氣,小姑娘悔恨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叫你嘴快。」
華宓君腳尖抵著土地用力一踩,身下的鞦韆嘩得一下飛了出去,華宓君閉眼享受著如墜雲端的感覺,滑了兩回後,華宓君覷了眼垂頭耷耳的小姑娘們,幾不可聞地嘆息:「你們這是幹嘛?那華正平和唐氏本就是蛇鼠一窩的壞東西,你們用不著顧及我的,想罵他們罵就是了。」
說著華宓君雙手緊緊的握住鞦韆兩側的繩子,也不搖了。
「宓姐兒,」剛失口說華正平寵唐氏的小姑娘紅著眼走過來,華宓君往旁邊挪了挪,李婉順勢和華宓君坐到一塊,小聲賠罪:「我不該說那話的,若是姑姑聽見了定會不開心。」
華宓君苦澀一笑:「我娘不開心又如何,人都不在了計較這些煩心事有什麼用?若能換我娘起死回生,我一早就抄把刀將唐氏和華正平大卸八塊……」
李婉嗓子眼發緊,握緊拳頭道:「你可別做傻事,弒父可是大罪,而那唐氏又有官家的庇佑,咱不能動。」
旁邊幾個站著的小姑娘跟著勸:「是啊,宓姐兒何必為了那等孽畜將自己賠進去,老祖宗不是說了嗎,咱們李家等得起,等官家、等官家沒了,咱們李家立馬就衝進華家做個了斷,屆宓姐兒想怎麼折磨那對姦夫淫婦都可!」
「什麼等官家沒了,這種大不逆的話你竟有敢說?!小心老祖宗罰你跪祠堂!」李婉瞪過來。
說話的小姑娘噘嘴:「我只在家裡說說而已…」
「家裡也不準!」李婉槓上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眼說個不停,這邊,華宓君胸口起伏,絞著帕子直言:「我才不怕進大獄呢!若非老祖宗攔著,我今夜殺進華家砍了他們都行,事後也用不著京兆府給我定弒父的罪名,我直接在華家找根大梁吊死了事!」
「宓姐兒…」小姑娘們紛紛變了臉色。
華宓君泫然欲泣,咬緊嘴唇。
躲在矮木後邊的盛言楚能清楚的感知到華宓君此刻的決然和恨意。
「那華琦雲如此大張旗鼓的選夫,不就是想趁著官家還在位時好擇一顆大樹乘涼嗎?哼,我偏不讓她如意,她十九那日過生辰,我定要備份厚禮上門!」華宓君咬牙切齒地說,「唐氏母女想踩著我孃的枯骨過人上人的好日子,門都沒有!」
「我陪你去。」李婉眼睛堅毅,「左右我已經定了親,去見那些公子哥想來老祖宗不會責怪我。」
華宓君嗚咽點頭,其餘幾個年歲小的姑娘忙上前哄,許是外頭的風大了,幾個女孩子禁不住傍晚的涼氣,不一會兒便相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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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一出李家大門,小廝便將盛言楚蹲在矮從的事說與李老大人聽。
李老大人剛聽了李蘭恪的課業,聞言呷了口茶,慢條斯理道:「算那小子有點眼力,擱旁人遇見了咱家的姑娘,就跟蒼耳沾了羊毛一樣,甩都甩不掉。」
李蘭恪:「那些攀附咱家的人,沒幾個真心實意的,要麼衝著爺爺您的名聲來的,要麼想借著咱家的勢好在朝堂行走。」
李老大人冷哼:「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宓姐兒多好的一孩子,襄林侯竟跟老夫開口,說要將宓姐兒送到太子身邊做良娣?!」
頓了頓,李老大人用力地提著柺杖點地,破口大罵:「誰稀罕做東宮良娣!說來說去不還是個姬妾嗎?我宓姐兒是我李家的嫡親孫兒,她娘在軍中至今還享有軍俸,為朝廷賣命多年,到頭來女兒卻要去做妾?老夫就是豁出去這條命,就是死也不會答應這樁親事!」
李蘭恪冷著面孔跟著罵了一通,忽道:「可宓姐兒從小沒娘親在跟前教養,上頭又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