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最是驕橫跋扈,如今這位新科狀元被五皇子盯上,哼,以後有得受……」
「適才五殿下說臨朔郡衛敬私自將他扣在郡守府養傷,不知皇上可會因怪罪衛敬?」
「怪罪?」
文官不屑地哼了哼,「衛敬為朝廷賣力多年,又一舉端了西山書院那些骯髒事,如今衛敬馬上就要上任漕運總督一職,這會子皇上會為了這點子事治衛敬的罪?做什麼白日夢呢!」
「且不說衛敬沒有做對不住五殿下的事,便是有,皇上也不可能為了五殿下召回衛敬,要知道衛敬此番前往漕運——」
「噓噓噓……」
盛言楚耳朵一動,嘖,怎麼不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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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五皇子這麼一鬧,老皇帝一下想起盛言楚就是當年那個獻上禦寒神器的孩子。
當年葳蕤山雪崩造成南邊多郡陷入百年難遇的雪災,山高路遠,京城的支援壓根就進不去葳蕤山地界,老皇帝急得好幾宿睡不著,就當老皇帝按不住災情準備下罪己詔檢討自責時,葳蕤山地界的災情控制住了。
一問才知是一小秀才借縣令張郢的手向臨朔郡郡守獻了禦寒神器。
想起往事,老皇帝看向盛言楚的眼神越發的火熱,見盛言楚面上無血色,料想是被自己那孽子打痛了的後果,哎,到底是個羸弱書生…
思及此,老皇帝招來內侍官,交代內侍官:「跟那孽子說,就說是朕的旨意,命他十日之內向盛狀元賠個不是。」
內侍官跟了老皇帝一輩子,說話有點分量,躊躇道:「皇上,五殿下好歹是您的兒子,皇子登門致歉是否太抬舉了盛狀元?」
老皇帝略一沉思,煩心地擺擺手:「算了算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五兒子胡鬧又不止一天兩天了,得罪的權貴子弟比比皆是,如今再多一個狀元?哎,多就多吧。
內侍官一走,老皇帝揮手讓人將金榜抬上來。
一聽要宣讀金榜,大殿頓時一靜。
盛言楚雖說已經提前知曉了自己的成績,但他還有一幫好友在呢,整了整儀容後他規規矩矩地站好。
老皇帝渾濁地眼珠子往三百名貢士身上瞧了一眼,語調平緩:「盛言楚、應玉衡、李蘭恪——」
盛言楚沉著冷靜地從一干羨慕到無以言表的貢生堆裡走出來,然後利索地往大殿正中一站。
應玉衡本以為自己要跟一甲失之交臂,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應玉衡只覺渾身血液驟然往腦門上沖。
李蘭恪則表現得最為淡定,面無表情地和盛言楚以及應玉衡站成一排,三人站定後,齊齊掀袍跪倒。
老皇帝眼睛有點花,看不真切人影,便由著內侍官扶著走到三人跟前。
「都起來吧——」
三人聞聲而起,一抬頭,盛言楚就感覺空氣中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壓扼著他,來自上位者的氣場迫使盛言楚不由自由的垂下腦袋。
盛言楚尚且還能保持理智,李蘭恪的爺爺是老皇帝的老師,想來李蘭恪應該經常和老皇帝打交道,故而不懼,倒是可憐了應玉衡,才剛從中一甲的喜悅中回過神,就聽老皇帝一聲喚。
「應玉衡——」
應玉衡激動地脊背直得跟青松一樣,脫口而出:「學生在!」
軍訓式的回答惹得盛言楚嘴角一彎,應玉衡臉紅地宛若夏日的火燒雲,趕忙改口:「臣在。」
老皇帝笑眯眯地端詳了一番應玉衡的模樣,忽對著六部尚書道:「瞧瞧,江南盡出一些玉郎妙人……」
一聲調侃引得六部哈哈大笑,應玉衡卻嘴角發苦,本以為狀元一位摸不到,再不濟是個榜眼,沒想到竟是探花郎…
和大臣們揶揄一頓應玉衡的相貌後,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