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一怔,冷汗浸透了衣襟,望向樓彧被綁的角落時不禁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誰叫你作!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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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人膽小謹微過了頭,盛言楚寫得一張日記愣是將馬大人唬得不行,回到知州府不久,樓彧的人便找上來讓馬大人去盛言楚那將樓彧撈出來。
馬大人這次出息了,揚言說他無能為力,樓家小廝搬出庇護傘,馬大人心神晃了晃,最終迫於壓力將盛言楚寫信給寶乾帝的事交代了出來。
樓家小廝訝然,遂找來江湖中人去通判府救樓彧,而此時的樓彧早已被盛言楚挪出了通判府。
「這就是你口中的千兩、萬兩賠償的無辜百姓。」
萬家密室裡,盛言楚將被萬子珍殘害的二十多名男子的資訊一一命人拿給四肢捆成粽子的樓彧看。
樓彧起初不屑看,可待他看到一連好幾張戶籍上的男人名字都姓薛後,樓彧雙目瞪大,塞著綢布的嘴支吾不斷,一番掙扎後,樓彧費力地吐掉嘴裡的布,心頭邪火亂躥。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盛言楚翻了翻戶籍:「你問哪個?」
「薛家!」樓彧急地嚷叫:「薛魏、薛陶,還有薛姜!」
盛言楚從中精準地抽出三張,撣了撣,淡淡道:「你說這三人?」
「對。」一貫目中無人的樓彧狐狸眼猩紅一片,細看還泛著凌淩水光,「他們哪一年死的!」
「十年前左右吧。」盛言楚輕描淡寫道:「誰又清楚呢,本官挖出來時,若非他們三人身上腐爛的衣物上有薛家物件,本官未必知道他們是薛家子。」
樓彧自我安慰,嘴角掛上諷刺的笑容:「憑衣物就很認定他們是薛家子?呸,盛大人用不著誆我!」
「誆你?」盛言楚眨眨眼,「本官給樓老闆看了二十來張戶籍,是樓老闆自個偏要過問這三個姓薛的,這難道也是本官提前預備好的?」
樓彧一噎。
盛言楚復道:「本官想讓樓老闆看的,樓老闆不看……」
「你讓我看什麼?」樓彧冷笑。
見樓彧依舊是這種沒良心的態度,盛言楚站定身子,冷漠的俯視著樓彧。
二十來張的戶籍很輕,但每一張都承載著一個男人的生命。
「這張。」
盛言楚高舉著,啞著嗓子道:「此子是萬子珍戕害的第一個人,名為高容璋,為嘉和帝永寧年間陵州城鄉試解元,家中有二子…本該開開心心的回家和妻兒慶賀高中,誰料入了萬子珍魔掌。」
盛言楚目光憤憤不平,拿著紙拍打樓彧的臉:「萬子珍當年才多大!不足十歲的孩子,她竟也敢擄人?高容璋是解元,這麼大一個活人消失了,衙門沒找上門?」
樓彧大驚。
高容璋他認得,珍妹和他說,此人對她心懷鬼胎,她為了護住自己不被欺侮,便失手將高容璋捂死了,就像盛言楚所說的,高容璋身上有功名,陡然間死了得給衙門一個交代,為了珍妹,他豁出去和那位做了交易,這才將此事瞞了下來。
盛言楚翻過衙門的舊案,當然知道高容璋對外的死因,高容璋當年有沒有對萬子珍有歹心他不清楚,但萬子珍殺害高容璋是事實。
「這張。」
盛言楚繼續給樓彧展示萬子珍犯下的罪孽,「這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賣貨郎罷了,容貌並不出色,萬子珍將這人逮來後用小鋸子生生磨掉了此人的十指。」
「這張。」盛言楚冷笑連連,「此子生得俊俏,在他被萬子珍折磨的當天就是他的新婚吉日,他在密室中苦苦煎熬,外頭的新娘遲遲沒人上門迎娶而遭人恥笑…」
「還有這張…」
「這張…」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