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時期,誰知道他馬大魚?現在新帝才登基一年就知道陵州知州的名號是他馬大魚,這種事他能炫耀到孫子頭上!
坐在對面的盛言楚瞅著馬大人又哭又笑嘴角不由抽搐。
眼前這位馬大人縱然身上缺點重重,但有一處好,能聽得進勸,他能在陵州大展身手,少不了馬大人在背後支援。
「馬大人,下官敬您!」盛言楚舉起酒杯,笑眯眯地站起身。
馬大魚聞言貓著腰跑到盛言楚面前,連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杯盞叮噹響,落座時盛言楚忽拍拍馬大魚的肩膀,馬大魚身子一僵,忙問盛言楚臨走前可是還有事沒交代清楚。
盛言楚捏捏馬大魚敦實的背肉,嘆了口氣,馬大魚心往下一沉。
嘴唇開始打顫:「盛大人您千萬別嚇本官,本官聽您的話,已經命府中妻妾節省平日用度…」
「馬大人慌什麼?」盛言楚輕笑,「下官不過是想感慨時間過得真快罷了,猶記得初來陵州時您的模樣,一年而已,您瞧上去比去年要瘦了些。」
馬大人嘿嘿笑:「承您的福,每日起來喝一盞大麥茶,渾身都輕鬆了許多。」
說到這,馬大人捂著嘴低低道:「本官在那事上也減了次數,還真讓您書中了,本官身子骨漸好,果真貌美的女人不能多沾,都是食人骨髓的妖精…」
盛言楚握拳抵唇咳了下:「下官明日就要離開陵州,臨走前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說與大人聽。」
「您說。」馬大人斂起笑容,端正姿態。
「陵州比不過鄴城有鹽,也拼不過宋城靠近內陸方便。」
談及由自己改造一通的陵州,盛言楚心裡的話幾夜都說不完,遂撿了幾件重要的事說與馬大人。
「下官已經和西北各郡簽了醃魚生意,這筆買賣划算,往後做得好,醃魚不失為陵州的一特色。」
馬大人重重點頭,盛言楚又道:「想要將生意做好,首要是重質,還望大人在下官走後多多監督這個,切莫以次充好,失了信譽。」
馬大人嗯嗯又點頭,盛言楚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直至深夜才回通判府。
在小公寓睡了一個時辰,為了早些見到兩個孩子,天還沒亮時,盛言楚就帶著阿虎搭船回了宋城。
等陵州百姓們邀著準備去通判府相送盛言楚時,卻發現通判府早已人去樓空,聽聞盛言楚大清早就走了,百姓們只好捧著手中的雞鴨魚肉失落的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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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城,盛言楚一進門就直奔後院,照著小床上睡夢中的兩小孩親了親,隨後躡手躡腳地滾進裡間的被窩。
夜裡要餵奶,華宓君自此不敢睡太死,盛言楚認為他的動作夠小了,但還是驚醒了華宓君。
「楚郎?」華宓君聲音有些啞。
「是我。」盛言楚掖好被子抱著女人,低聲哄著:「再睡會,天沒亮堂透,還早呢。」
熟悉的聲音給足了華宓君的安全感,尤其是小床上沒有咿咿呀呀的哭鬧聲。
睡了個回籠覺,盛言楚小心的起身,華宓君還在睡。
穿好衣裳到外間,請來的乳母已經抱著兩個早醒的孩子出去溜達了一圈,乍然看到盛言楚,乳母們嚇了一大跳。
府裡的姑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孩子給我吧。」盛言楚洗淨手,笑著對兩個孩子張來臂膀。
見到盛言楚的臉,兩小孩小嘴一皺,明顯是不認得了。
乳母們忙顛著快要哭的孩子們在院中挪著小碎步,盛言楚則尷尬地站在原地僵著手臂。
才一月不見,咋能忘了他這個爹呢!
山梔和阿虎見盛言楚咬著腮幫子惡狠狠地盯著乳母的背影看,兩人不由撲哧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