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任由程春娘捶了兩下,垂首嘆氣的將柳持安手中握有小公寓中的水玉一事說了出來。
盛言楚能猜出柳持安知曉他有秘密的源頭其實還有他遺落在深林中的殘布,不管柳持安到底有沒有撿到,總之他敢篤定柳持安對他起疑心假不了。
在西北時,柳持安明明有很多機會問他,可惜柳持安都沒有問,他想賭一把,看柳持安今個見到他娘時會不會盤問。
一個人的人品只有在危機出現的時候才能見到真章,柳持安若能守住秘密不打聽,那他娘跟著這樣的男人他心裡些許放心,倘若柳持安起了壞心…
想到這,盛言楚眉眼冷了幾分,想要除掉柳持安輕而易舉,他法子真的很多。
盛小黑是白狡,一個不得神獸白狡認可的首宗大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另外,他只是懼怕骷髏,拿起刀殺人的事他有膽量做。
嘆了口氣,他還是希望柳持安和他娘能和和美美的度過餘生,鬧到那等你死我活的地步誰也不想看到。
定了定神,迎著晨曦的腳步,盛言楚挽著程春娘靜悄悄走進柳持安所在的山寨。
-
盛言楚得虧是從西北的大本營骫骳山那邊過來的,若是從伽梨江過來,不知道要遭多少西北老百姓的圍攻。
進宅子前,盛言楚特意從小公寓裡拿了兩件西北輥袍換上,一路過來時,倒是有早起的人上前詢問,盛言楚厚著臉皮說了兩句西北話,竟糊弄了過去。
靠近柳持安所在的屋子時,程春娘一個重心不穩腳崴了下,屋裡伺候的人聽到聲響連忙走了出來。
「什麼人?」
望著高大威武的漢子走過來,戴著口罩的盛言楚沒有發怵,扶著程春娘蹣跚而來。
「麻煩您向你們的首宗通報下。」盛言楚認得眼前漢子,壓著嗓子粗粗喊了聲漢子的名字。
「就說程娘子來看他——」
程春娘羞得低頭,咬牙附和:「我姓程,叫——」
話還沒說完,厚重的門簾忽而被人撩起,出來的人正是柳持安。
「春娘麼?」
柳持安嘴唇發白,睡眼惺忪,顯然是剛醒不久。
漢子忙扶住柳持安,語氣憐惜:「您怎麼起來了,可別著了風,待會又要咳。」
這話就跟開關似的,柳持安手還沒伸到程春娘面前倏而縮了回去,旋即捂著嘴猛咳起來,聲音急促,還沒喘口氣又開始悶咳。
程春娘不忍,遂求助地望向盛言楚。
盛言楚默默的將掛在腰間的水壺取下來,他沒有親自拿給柳持安,而是將其轉交給程春娘。
程春娘雙手捧著水壺,摸了把滾燙的臉頰,程春娘抬腿往裡走。
手指才拎起厚厚的門簾,就見一道溫熱的氣息橫掃過來。
程春娘錯愕抬頭,是病得臉頰發紅的柳持安。
從退出到樹底下的盛言楚那個角落去看,他孃的腳才懸在半空,這時一隻大手從裡面伸出,徑直挎到他孃的後腰,微用力一帶,他娘就這麼進了屋。
恍惚間他還聽到了他孃的驚呼聲,可也就那麼一聲罷了,後邊就沒了聲響,緊接著屋裡陸陸續續跑出好幾個一米九大高個的漢子,一個個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如此曖昧而又熟悉的一幕,成過親有過孩子的盛言楚很難猜不出裡邊發生了什麼。
正是因為知道,盛言楚才尷尬的能在原地扣出三室兩廳出來。
為了給他娘留點面子,盛言楚決定回小公寓躲一躲。
小公寓並不能瞬移到他想要去的地方,就好比他想要來這,就必須從骫骳山上下來,但是呢,如果他想回京城,只需幾息的時間。
當然了,如果他現在回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