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其實我並不喜歡母親收養的這個螟蛉之女。但每次我對著她,我都感覺我發不起火來,生不起氣來。”太平公主輕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嘟嚷道,“想不到,我們都輸給了這樣一個簡單得像一張白紙地小女人……”
上官婉兒微笑的點頭:“黎歌是用不爭。贏得了爭。用她的簡單、純潔和真誠徵服了天官地心。殿下,其實我覺得像黎歌這樣的人,才是有著真正的大智慧的人。這種智慧,能將世上最複雜地事情化繁為簡。用最直接明瞭又有效的辦法,來解決。”
太平公主若有所思的眨著眼睛,緩緩點頭。
四天以後。
神都皇宮,永珍神宮前。韋團兒攙著黎歌緩步走來,擔憂的道:“郡主,你也太心急了。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日夜疾行百里,要是動了胎氣或是傷了身子。如何是好?”
“這都到了。就不必說這些了。”黎歌微然一笑,臉色有些蒼白。
二女走到了永珍神宮前。戍衛計程車兵早早迎了上來伸手攔住:“站住!爾等何人,明堂禁地豈容亂闖?”
韋團兒生氣的喝道:“大膽!你竟不識得慈安郡主殿下。還敢在此大呼小叫!”
小卒一愣,急忙拜倒:“郡主恕罪!小人有眼無珠不識真顏!”
“罷了。”黎歌有點虛弱的輕聲道,“麻煩小哥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慈安請求覲見皇帝陛下。”“請郡主稍候!”
此刻,永珍神宮地二樓御書房裡,武則天正與武三思秘談。
“三思,案子進展如何了?”
武三思嘆氣道:“來俊臣辦事實在是不利索,去了這麼多日仍不見回來。手邊若無證據,對那劉冕也是無可奈何。目前……案子並無大地進展。”
“嗯。意料之中。”武則天平靜的道,“要抓緊時間呀!現在,朕身上可是揹負了很大地輿論壓力。現在神都城裡各種流言蜚語都盛傳開了,攪得人心惶惶。而且,最麻煩的是那個突厥公主。一連數日不讓她見劉冕又將她軟禁在上陽宮養心殿裡,這個胡人公主每天都在大發雷霆。萬一訊息傳到了突厥草原,朕擔心我大周和突厥剛剛修補地兩國關係,又會蒙上一些陰影。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侄臣謹記陛下教誨,一定用心辦事!”
武則天略作停頓,又道:“朕剛剛收到了長安送來的訊息。那裡,卻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靜。雖然市井上略有傳言囂起,但留守西京的臣子和戍衛的軍隊,卻是保持著冷靜和安寧。這多少免去了朕的一塊心病。但是,這種冷靜和安寧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所以三思,你一定要加快進度。”
“侄臣遵旨。”武三思應了諾,轉口道,“陛下,你剛才說……心病?難道你擔心長安的軍隊會出什麼問題?”
武則天輕皺了一下眉頭,道:“這個,暫時倒是不必擔心。因為朕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平公主與狄仁傑努力的結果。有他們兩個在,朕多少可以放心。太平公主是越來越成器懂事了,看來朕把她安置在西京打磨並沒有錯。三思,在識大體這方面,你還得向你這個妹妹學著點。”
武三思心頭一窘,只得拱手應諾:“是……”
正當這時,一名宦官碎著步子走到門口輕聲道:“陛下,方才神宮門口小卒來報,說慈安郡主從西京趕來了,請求覲見陛下。”
武三思眉毛一揚:“她來作甚?”
“不關你事。”武則天揚了一下手,略作停頓又道,“三思,你且先退下。”
武三思無奈,只得施了一禮退出。出門後心中鬱悶,嘴裡碎碎唸叨:“我這姑母,總是喜歡女孩子多一些,愛屋及烏的又喜歡女婿多一些……居然讓我向太平學,哼!”
黎歌緩步走上了永珍神宮二樓,在御書房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