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也正在他地預料之中。
倒不是擔心沒有百姓響應。他的眼神,始終著落在大非川那二十萬吐蕃軍隊的身上。
器弩悉弄不是想要看到~州一片混亂嗎?
給他看!
器弩悉弄不是想要看到我劉某人和皇帝之間,因為武懿宗出現巨大隔閡嗎?
給他看!
這才是劉冕的真正目的!
時間到了。
劉冕全然不顧身邊這些肝膽兄弟的苦勸、力勸,命手下猛將郭知運率領三千精騎,拉著武懿宗的囚車出了都督府,開始遊街。
這一天,蘭州城裡萬人空巷。百姓平民也好,普通士兵也罷,他們不懂什麼叫政治風險,他們只知道對武懿宗這頭畜牲恨之入骨!
數萬人佈道而立,圍觀關在囚車裡地武懿宗。怒罵,如狂風捲浪,簡直傾國傾城。
與此同時,這些百姓與士兵們也還是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武懿宗是皇帝的侄兒,劉冕殺他就是得罪皇帝。可是他偏偏就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力排眾議處決武懿宗,這份‘大公無私’的膽氣,著實令人佩服!
一時間,劉冕的形象在蘭州百姓們的心目們再度拔高數倍,變得無比光輝大公無私。
遊行到了其他州縣,情況概莫如此。一連五天,武懿宗芶延殘喘地被押在囚車裡,受盡了世人的唾罵。如果這些咒罵能殺死人,他早已粉身碎骨。
與此同時,高坐於蘭州都督府裡的劉冕,下了兩道密令——其一,命涼州唐休整裝待命,隨時準備戰鬥;蘭州軍軍中所有高階將領,即日起日夜守在都督府裡,聽令行事。蘭州所有軍隊,二級戰備;其二,派出八十名兵王潛伏到大非川,時刻回報吐蕃人的一切動向。
現在,劉冕在乎的已經不是武懿宗的人頭怎麼落地,而是這一場煙幕戰之後的真正要害,該如何解決!
武懿宗,終於是被拉到了~州。
如果不是數千鐵甲開道,人馬恐怕是進不了~州城。因為激動的~州百姓,早已經有些情緒失控。在其他州縣,武懿宗受到的還僅僅是謾罵這等待遇,頂多就是挨兩顆泥巴臭雞蛋;到了這裡,激動而野蠻的胡民百姓,個個都想衝上來剝他地皮吃他的肉。
場面無數次失控,險些就要釀出流血衝突
當初,武懿宗在~州地時候為了湊齊謊報的殺敵人頭數量,指使殺害了六千名胡民。當時,胡民們只是將怒怨指向了大周。在佈告澄清事實後,這些被害胡民地家人親眷沒一個不想活吞了武懿宗。
這一場造勢遊的目地,顯然是達到了。劉冕成功的將這些百姓的怒火,轉移到了武懿宗這個受氣包一個人的身上。
只要他的人頭落地,這些怒火就容易平息。再加上後續的補償與撫民動作,~州不難穩定。
武懿宗到達~州的同時,劉冕親自披掛上馬,率領六萬蘭州軍向~州悄然挺進了。在離~州還有三十餘里距離的時候,劉冕收到了兵王探子的回信,吐蕃人在得知武懿宗被遊行之後,人馬陸續的、離奇的向西南吐谷渾撤退。他們的帳依舊沒有減少,所有士兵撤走時都是輕兵兼道,而且是半夜偷偷潛行。二十萬大軍的營地,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多的;帳,依舊每天有數千鐵騎在前巡哨,依舊和以往一樣的熱火朝天的訓練。只不過,那些帳基本上是隔一領空了一領,人馬至少撤走了一半。
劉冕心中大喜!
果然不出所料!
~州,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眼看就要到結局的時刻了——鹿死誰手,在此一舉。
深夜,東風陣陣,呼嘯帶響。
~州城外,中軍大營裡。
劉冕特意將他的方天畫戟扛到帳中,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