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啦,確實方便了許多。
隨著土地承包責任制的落實,原先所謂的合作醫療名存實亡,合作醫療站也漸漸地演變成為“溫昌明藥房”。以後兒子溫福兒在縣衛訓班畢業,帶回了媳婦——同在衛訓班學習的仇秀娟。在昌明的帶領下,將青龍埡的溫昌明藥房遷到了鄉鎮上,並改名為“溫福兒藥房”。父子兒媳三人一起上陣,老子開處方,兒子拿藥,兒媳打針,把溫福兒藥房搞得像模像樣的。附近五里三村的都知道有個溫福兒藥房了。昌明一家人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了。
老三昌德攤上事兒了,看著年輕的弟媳帶著兩個年幼的侄兒,生活很艱難。昌明動了惻隱之心。當自己有了餘錢剩米的時候,就隔三差五地揹著妻子,悄悄給弟媳塞上個三塊五塊的,開初是想幫助獄中的弟弟把兩個侄兒拉扯大,可是時間久了,年輕貌美的弟媳和自己家裡那個黃臉婆比起來,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而弟媳年輕火旺,正需要男人的愛撫,乾柴遇烈火,二人悄悄幹起那話兒來。黃臉婆知道後,關起門在家裡生了三天悶氣。
有人說老天爺要你發財,你不想發財都不行。當昌德在監獄裡剛剛度過三年的時候,大塘口煤礦經省主管部門批准,進行整合擴產改造,昌德那口閒置已久的煤井被納入了整合改造範圍,以折價入股的方式,被大塘口煤礦以四萬元的股價併購。一夜之間,溫昌德成了合法的大塘口煤礦的股東。
問題是,溫昌德在監獄裡服刑,不能親自辦理相關手續,想到二哥也坐過牢,是一個信不過的人,只好拜託大哥溫昌明代勞。當時的溫昌明也拿不準大塘口煤礦的前途究竟怎樣,給弟弟做這些事兒還真有點兒不情願。做是做了,心中難免有怨氣。
大塘口煤礦突然出現了轉機,整合改造不到一年,煤炭價格飆升,原先每噸三十五元,一下子漲到三百元,然後四百元,最高時漲到六百五十元,煤炭單價上漲,相應抬高了股東的身價,溫昌德的四萬元股本,也經過東倒西倒,變成了二百四十萬元,股東姓名也由溫昌德變成了溫昌明。煤炭的暴利,每年給溫昌明創造紅利二十到三十萬元不等,昌明也沒有忘記弟弟昌德,每年揹著老婆和兒媳婦,私下資助弟媳三千兩千,以貼補侄兒在鎮小學唸書之用,高興時給弟媳送一袋米、半袋麵粉,以救燃眉之急。
可是好景不長,溫昌明一時心血來潮,頭腦發熱,說是自己年過五十,不再當家了,他把當家大權傳給獨生兒子溫福兒。這下好了,溫福兒本來生性懦弱,是個吃軟飯的,父親把權力交給他以後還沒開始品嚐當家的滋味,馬上就大權旁落了,媳婦母夜叉仇秀娟獨攬了一切權利。仇秀娟當家後,基本上斷絕了對昌德一家的資助。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七八年,溫昌德刑期滿了,告別了監獄,回家了。看著妻子那滿臉的皺紋和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連媳婦都沒有著落,溫昌德心如刀絞,他恨自己當初做了壞事,讓妻兒受了連累,更恨見利忘義的大哥和侄兒侄媳,霸佔了自己的煤井,發了財還像模像樣地裝窮叫苦,特別是仇秀娟,嗲聲嗲氣、煞有介事地左一聲么爸右一聲么爹,你那煤井我們接過來是虧了大本的喲,那一年瓦斯窒息死了人我們差點兒遭抓了哦!簡直讓溫昌德哭笑不得。溫昌德想,你溫福兒開著進口高階轎車招搖過市,在松山市、k州市住房都買了好幾套,你仇秀娟穿金戴銀,整天出入高檔娛樂場所、美容院、健身房,娃兒讀書進貴族學校,這不都是靠我那口煤井起家嗎?我現在怎麼樣?一家四口居無定所,食不果腹,你還在那裡裝窮,信不信老子廢了你?反正老子坐牢是坐會了的。
他決定先禮後兵。昌德對昌明說:“哥哥,我在監獄這十一年你對我家庭的照顧,當弟弟的永世不忘,但目前你日子好過,可我一家連吃飯都很困難,念在你的發財是因為我的那口煤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