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果斷摁下通話鍵,“停!老問題,你不要老是往上打,這首歌的整體音色,並不需要你在高音區那個明亮的音色,懂吧?”
其實,羅光明作為一個老音樂人,他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短髮》這首歌並不足以完全發揮出安小菁音色的特點,或者說,是的,對她來說,這首歌是的確有點屈才的。
而安小菁當然知道自己在高音區的那一抹亮色特別好聽。
於是她就老是唱著唱著就往上拉,試圖把那一抹亮色給打出來。
但這首歌不需要。
它要的是平淡中稍稍的那麼一點點哀怨,更多的是一種青春的決斷。
淡然,平靜,就已經足夠好了。
處理得太高、太激昂,反倒失去了這首歌本來應該呈現出的味道。
呃……換個角度來說,主要是原唱就是那麼唱的,而她紅了,至少在當年,很紅,所以,安小菁就必須也這麼唱。
“照我說的唱,ok?我們要的是作品的完成度,只要作品夠好,夠出色,你就能紅,等你紅了,你有的是機會來展示你的聲音特點!”
玻璃牆裡,安小菁比了個ok的手勢,低下頭來,再次找感覺。
再來一遍,果然這個毛病沒了。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這裡不要太脆,尾音兒再黏一點,太脆就顯得格外決絕,用不著!你第二遍副歌也還是這個毛病,再來一遍!”
忽然一扭頭,一塊巧克力就在嘴邊。
是半塊。
袁維正嚼著另外半塊呢。
瞥過來一個眼神兒。
半秒鐘的反應時間,徐正華側過腦袋去,把剩下那半塊叼進嘴裡。
“準備好了嗎?再來!”
“再來一遍!”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銘送完了人回來了,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來,沒影響到錄音臺前的任何人,跟管玉蘭對了個眼神兒,又看一眼玻璃牆內燈光下沉浸在自己歌聲中的安小菁,他笑呵呵地走到休息區,在單人座上坐下。
“他變了!他以前不是這個性格的!很乖,很懂事!”管玉蘭小聲說。
“呵呵。”
“我覺得這首歌很好,你的女孩會紅的。”管玉蘭又說。
陸銘又“呵呵”地笑兩聲,“希望如此吧!這歌的確好聽。”
“你們運氣真好!我自己的藝人,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會寫歌,還第一首作品就寫那麼好!可惜,他喜歡你的女孩,反倒排斥我手底下的其她人。”
陸銘愣了一下,扭頭看她,慢慢地又呵呵笑起來,“我會……叮囑她的!小島唱片也不會允許她談戀愛的,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嘁……”
見陸銘看過來,管玉蘭伸手一指錄音臺的方向,“你看看!就這兩個晚上,連那個女孩都迷上他了!你之前沒看見你那女孩兒看他的眼神兒嗎?大才子,能寫能唱能製作,嬉笑怒罵控全場,又他媽那麼帥……”
“呵呵,你覺得你們能控制住他?那天在何總辦公室裡,他是怎麼跟何總談判的,你不是也在場嗎?沒看見?你能控制住他?”
“呵……自求多福吧你!”
陸銘想了想,看過去,見那個叫袁維的女孩兒,都快貼到徐正華身上去了,再看看玻璃幕牆裡自己的女孩兒,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一抹擔憂。
但是再想想,他很快就又樂呵呵的了。
先紅,先紅了再說。
只要能紅,就一切都好說。
別說徐正華那麼強勢而又霸道的人了,自己連安小菁這個小女孩都不怎麼管得住,操那個心幹嘛!
他們要談就談,要三角戀就三角戀去,讓小島唱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