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微微上翹。
他看稿極快,上課鈴還沒響,看上去就已經看完了,居然又回頭重新看,這次看到一半,上課鈴響了,但他卻是充耳不聞。
儘管教室內很快就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他繼續給上課,但他卻依然手捧曲譜看得入神,幾分鐘之後,他終於放下稿子,卻又掏出煙來點上一支,二郎腿一翹,美滋滋地抽菸——全班同學,就那麼大眼瞪小眼地等老頭兒抽菸。
一支菸抽到一半,他開口,“諸位仁兄,勞煩哪位給跑一趟,把你們那個副院長鄭斐給我叫來!”頓了頓,他笑,“今天這最後半節課,給大家來點特殊的課。”
馬上就有人舉手站起來,出門去行政樓叫人。
然後許志虎仰頭看,片刻後找到徐正華的位置,招招手,“小徐,你來,過來!”徐正華趕緊小跑著下去,“許老師。”
許志虎一手夾煙,一手拿起稿子,“你能唱吧?”
徐正華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回答,“能。”
他的嗓子,駕馭這首歌肯定不成問題。
於是老頭兒高興了,噴出一大口煙來,“再請哪幾位仁兄跑跑腿兒,不要叫女同學去,女同學力氣小,要男同學去,你們去樂器室,就說我許志虎要用,去借一面大鼓一把嗩吶來,再要一把吉他……”
忽然扭頭看徐正華,“你這個怕是要電吉他更合適吧?”
“呃……是。”
徐正華搞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要讓自己現場唱?
不止他搞明白了,教室裡的同學也都搞明白了,於是大家馬上就竊竊私語起來,並且一個個的,都滿臉亢奮——哪有不愛看熱鬧的!
這一次,足足十幾個男生亂糟糟地跑出去,去借樂器了。
不片刻,音樂學院的副院長鄭斐小跑著趕過來了,甚至驚動了院長也一起過來,負責去借樂器的同學也抬著大鼓、搬著鼓架回來了——而這個時候,徐正華正奉命往黑板上抄寫自己剛寫的曲譜《涼州詞》。
滿室喧騰,熱鬧的不像話。
徐正華抄完了譜子,一回頭,才發現老頭兒正看著自己抄的譜子,忽然回頭,竟顯得莫名和善而親切,“字太差,無根骨,自小的毛筆字沒好好練吧?”
徐正華很不好意思,點點頭。
老頭兒說,“回頭你去我家裡取幾本字帖,要好好練一練,寫了字來交給我看!字乃我輩文人之神,疏忽不得。”
這……
就算徐正華再魯鈍,也明白老頭兒這是拿私淑弟子一般的對待自己了,更何況徐正華這種人精?所以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馬上答應,“噯,我回頭就去!”
老頭兒很滿意。
回身一指鄭斐副院長,他說:“他的嗩吶吹得還湊合,我能擊鼓,我們兩個給你伴奏,咱們給同學們表演一下你這篇作品,怎麼樣?”
徐正華能說什麼,只能是趕緊點點頭,“好!”
電吉他已經到位,院長的秘書趕緊忙著給插電——音樂學院的大教室,怎麼可能沒有播放裝置,只不過這種普通的授課大教室,肯定不至於太好就是了。
但是,夠用了。
大鼓架起來,鄭斐副院長也拿著嗩吶,看起了分譜。
他作為堂堂副院長,在許老爺子面前,卻也是小字輩中的小字輩,只有聽吩咐的份兒。就連院長都主動申請,想替老爺子打鼓,結果被老爺子一句話給擋回去了呢,“你的鼓打得不行!”院長也不敢多說什麼。
眼看著一切都差不多算是準備妥當,許志虎老爺子笑眯眯地看向教室內,“各位同學,這也已經是咱們最後一堂課了,本來還覺得這個尾收的有點不盡滿意,不過正好,今天徐正華同學交上了他的作業,我瞧著不錯,就借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