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靈也看到了尼姑庵，他說：“男的不方便進去，我們飛到空中去看一下週圍有沒有妖怪。” “有，我能感覺到後面是上次的糖葫蘆男的妖氣。”青集法力更高，感受力更強大。 “這就有點複雜，不該有男妖在附近。”竹靈也不太瞭解這些庵寺。 在半空看到後山的溪水旁，一個戴帽子沒有頭髮的淺灰衣女人在洗衣服，白衣糖葫蘆男站在一旁。 兩人在說話，竹靈聽不到，只是覺得不能再靠近了，“就這個距離先觀察一下。” 青集說：“等我聽幾句，然後傳聲告訴你大體內容。” 只聽那女子說：“你上次教我的法術，看我用得對不對。”看女子雙手交握，念起咒語。 竹靈也看得到這情景，猜也能猜到，這女子會點法力的話，八成也需要統計在冊。 竟然操縱水流翻滾，很快洗好了衣服。 竹靈還沒在人間見過此等小法術，他們不必洗別人的衣服，一般沒什麼廢物，也不需要清潔自己的。 這樣也行啊，青集也是不知道這種好辦法。 白衣男很雀躍：“你看，我就說，法術能幫上你大忙吧。” 女子又有些惆悵：“昨晚庵裡的老姑子往生了，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暫…”說著抹了下眼淚。 看女子高興不起來，白衣男也跟著感傷，一時說不出什麼，只能不作聲。 青集理解不了這些，他生來就是仙，沒有竹靈見的人多呢，沒有時間短暫的苦惱，也沒有離別的概念。 他告訴竹靈，庵裡有人去世了。 過了一會兒，白衣男說出一句：“我的父母在混戰中沒了，我還活著。” 氛圍就這麼一直沉悶著，想來其中定有很多苦澀。 倆人就這麼待了很長時間，青集想不能再看下去了：“趕快完成任務吧，去統計他們的名稱。” 青集在前，竹靈隨後，逐漸靠近，白衣男先發現了他們，有些驚訝。 妖知道仙不傷害自己，如果是魔族可能會跑，現在就疑惑找自己何事。 任務量大，青集沒工夫轉彎，直接說：“天界指令，統計妖魔鬼怪基本資訊，請配合寫在冊上吧。” 人間有管理的府衙，天界就是管理三界的府衙，看到青集出示的仙文，白衣男也沒有推脫的理由。 “我是妖族的徐柳雲，獨來獨往。”白衣男確實不是壞人，青集讀過他心裡想法了。 竹靈加上問：“姑娘，那你呢？” “我也要彙報麼？”她看向徐柳雲詢問，徐流雲點頭：“他們是法力高的神仙，不會胡作非為。” 女子看情況懂了，會點法術的看來都要統計，“我叫子塵，小時候被父母遺棄在庵門口，尼姑長輩收養我長大。” 青集迅速記完。“好了，不打擾。”隨即就走，竹靈跟著去搜尋下一個未統計區域。 餘下倆人還沉浸在微微感傷中，都是苦命人。 “柳雲，神仙是沒有情感的嗎？” “確實沒有太多吧，他們很少受生離死別的苦，更多都是修煉和任務的苦。都差不多。” “那你這種妖呢？” “我就是比較折中吧，什麼都沾點，感受也不會有太多。” “做個妖，還是日子好過點吧？謝謝你幫我。” “做妖活久了，也就那樣。有點麻木。洗衣服挺有意思的。” “好像你們做得事更難。”看著兩個神仙飛遠的背影，子塵想，每個人的一天都不簡單吧。 “天界有很多懲罰的，妖雖然危險，但更清閒。神仙是真忙。” “看得出來他們很著急，沒有心思閒聊，還有正事在身吧。” “確實，各人有各自的慘。” 他倆也不是太清楚神仙的生活，只是遐想一番，轉移一下哀傷情緒，不然心太悶了，活人說沒就沒了。 徐柳雲也不願老去想父母，反正自己現在活下去最重要，想也改變不了事實。 不想體會那種窒息感，只想不停逃避，不讓傷痛突如其來，悲傷猝不及防撞擊自己的心。 越多想，就越苦澀…不如索性不去想那些。 心裡很亂，搖搖晃晃，在人世間，沒有親人可以依靠，沒人能說說處境、傾訴心聲。 沒爹沒媽的孩子，唉，到處都是。 心痛就心痛，悽惶就悽惶，也就這樣硬挺過去。 青集和竹靈又何嘗不懂，萬事一肩扛，出口要謹慎，考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