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睛一轉,算計上頭:
“當家的,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其實咱和老二一家沒有什麼隔閡,是公爹太強勢……畢竟一個灶臺上吃了多年的飯,你說呢?”
憑什麼她把日子過得這麼丟人又艱苦,柳娘卻風光無限,前幾日見她完全像是變了個人,眉眼帶笑膚色白嫩了不少,一頭黑髮又亮又滑,彆著做工精細的銀簪子,手腕上一雙銀鐲子,讓人豔羨極了。
司老大一時有些不自然,眼眸躲閃,他可沒忘了捱打的事,那小賤人年紀不大,倒有一手唬人的本事!
“孩子還沒斷奶,正好老二家有頭母羊,咱藉著羊奶的當口來回緩和關係,倆家日後處個親戚來往也行啊。”
王氏看似苦口婆心的勸說,實則心裡嗤笑,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安生過日子……
睡夢中的兩個孩子像是受了驚嚇,猛地哭出聲,一個哭了另一個緊跟著,一陣尖銳的哭聲響徹整個院子。
“哄哄啊。”
司老大站著沒動只推了推王氏,王氏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你咋不去。”
司老大冷著臉上前拍了拍兩個哭鬧不止的孩子,司婆子被吵得不安生,站在屋簷下氣得滿臉無奈:
“要了命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沒過一天舒坦日子……”
王氏小聲回嘴:
“都是報應,你活該!”
隨後拿著個缺口碗出去,順便說了聲:
“我去要點羊奶。”
這廂柳娘剛將一鍋羊奶煮出來過濾奶皮,前些日子她栽樹暈倒了,嚇得司老二臉色發白,最後司瑤領著去鎮上看了大夫,把脈後診斷是血虛,也就是婦人貧血。
司老二專門買了頭母羊,每天早上擠一瓢煮開裡面加上糖塊,喝下去整個人暖呼呼的,連她常年手腳冰涼的毛病都減輕了不少。
“小丫,這碗給你喝,剩下的等你紅纓姐姐回來了再喝。”
王大虎離開後司瑤將小丫帶回來陪著柳娘,小虎子和小石頭白天幫著種樹,偶爾被村長指使著來回跑個路。
晚上就住在外院的客房,順便負責那五個男人的伙食,司瑤臨走前給他們下了禁錮術,俗稱洗腦,身體本能反應只會悶頭幹活,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心。
小虎子的廚藝是真的一流,任何高階的食材往往在他手裡煮不熟,可煮熟的紅薯連狗都不吃。
人菜癮大,他還每天按時煮飯,小石頭掐著時辰遠遠躲開,幾個男人真是苦不堪言,肉體與靈魂每日來回交戰,見他端著盆過來,心裡狂喊:你不要過來呀!!!
雙手卻很誠實的接過一碗豬食………
小丫被養的白白淨淨,小奶牙一呲笑:
“謝謝嬸嬸。”
柳娘愛憐的摸摸她的小臉蛋:
“小丫真乖。”
大門口傳來動靜,柳娘牽著小丫往出走,司老二正擋在大門口,王氏一副扭捏姿態:
“我、我也是沒法子了,聽說你家有羊奶,能給我一些嗎?”
司老二以為王氏像以前一樣盛氣凌人,心裡做好了準備,不料見她放低聲調,他一個大男人又有些不好意思:
“這……我進去給你看看。”
正說著柳娘出來就聽到這話,朝門外瞥了一眼故意問:
“看什麼?”
司老二一時語塞,他莫名感到自家婆娘語氣不善。
柳娘瞪了一眼老實男人,朝王氏揚聲道:
“真是不巧,沒了。”
王氏心裡憎恨極了柳孃的轉變,臉上強擠出一抹訕笑:
“那明天也行,兩個孩子跟貓崽子一樣,喝點羊奶好養活……”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