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小心翼翼的抬眸，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帕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鎮國公落座後見她神色拘束，語氣溫和道：
“誰家的兒郎？可有功名在身？”
周瑩垂下眼睫，她喜歡的人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公子，奈何，已被周婉捷足先登，她自知身份有限，鎮國公府二房的嫡女是沒有資格當他的正妃，而她也做不來跟周婉共事一夫，也不屑與她爭風吃醋。
她大好的年紀，乘上鎮國公府的東風，將來嫁一個滿眼都是她的青年才俊，當個堂堂正正的正房娘子豈不是更好。
就在鎮國公有些不耐時，周瑩輕聲開口道：
“大伯，您先看看這個。”
從袖中將紙條掏出來遞到桌上，鎮國公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當即就被紙上的內容驚得站起來，渾身氣勢陡然一變，凌厲又威嚴，沉聲道：
“哪來的？”
周瑩往後退了一步，抬頭不躲不閃對上鎮國公異常深沉的眼睛，語氣緩慢：
“是從周婉身上掉下來的，除了我，無人知曉。”
“她？”
見鎮國公眉頭微蹙，周瑩繼續開口：
“就……那次大伯與她爭論，我不小心撞見了……隨後在她離開時我親眼見這東西從她袖中滑落，等她走後我便撿了去，這些日子找了些番書，從中翻譯過來就是這樣……”
鎮國公聽到周瑩坦白，心中有些不悅，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凝重道：
“當真無人知曉？”
“阿瑩發誓，若洩露一星半點，就讓我一生不得安寧，大伯，我雖是個女兒家，但知曉輕重，只有國公府好，我們一家人才好。”
鎮國公盯著紙條好半晌沒有開口，眸底翻湧著暗沉，幾番思索後下定了決心，有些人註定沒有福氣……
“你做的很好，大伯領你的情，先下去休息吧，記住，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是，那阿瑩先回去了。”
等人離開後，鎮國公重新坐下，手指敲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眼神盯著紙條沉思，不多時，一黑衣暗衛悄然而至：
“爺。”
“去查一下週婉、包括周瑩。”
“是。”
一陣夜風吹過，鎮國公起身去了內院，老夫人早已歇下，聽說國公爺過來了，守夜的嬤嬤進來幫她穿衣服，老夫人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披上外衫就夠了。”
外面珠簾響動，腳步聲由遠到近，鎮國公進來時就見他老孃已經等著了，抬手揮退嬤嬤，室內只有母子倆人。
“這麼晚過來，有要緊事？”
“擾母親安歇，是兒子不孝。”
“這是哪的話，說說吧。”
鎮國公壓低了聲音一一道來，老夫人聽得一驚一驚，整顆心都提起來，氣得身子哆嗦：
“真是混賬東西，早該處置了她！”
“母親別動怒，已經去查了，若是屬實，那咱得做出姿態來……”
老夫人聽出了其中深意，過激後緩緩道：
“此事非同小可，得快，得趕在他們前面。”
“兒子知道，就是來給您說一聲。”
母子倆如出一轍，眸底皆是一片冰冷。
———
翌日辰時，專屬禮王府的馬車緩緩停在鎮國公府門口，早有人向裡面去通報，周婉一身素色衣裙，戴的首飾也是中規中矩，瞧著清減了不少。
如此裝扮讓前來迎接的國公夫人看了忍不住落淚，旁邊是新婚進門的世子妃，小姑子回來，婆婆落淚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陪著。
禮王淡淡掃了一眼周婉，輕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