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一是帶著月光氣息的男人,淡然朦朧而又富有詩意。為了迎合當下眾人的口味,公司竟然把顧諾一包裝成“萌系優質少男”,在閻小朵看來,這就是罪孽。可身在娛樂圈,讓她懂得沒有誰可以隨心所欲。
這樣冷冰冰的吃飯真是彆扭,閻小朵試著搭話,“昨天我見到Vivi姐了。”
“把碗筷洗乾淨,不要用洗滌劑。”
閻小朵回過神,顧諾一早就起身走開了。搭訕失敗,她胡亂的吃了些,然後安靜的收拾著碗筷,可腦袋裡卻思忖著,錢她是借到了,可是一百萬她怎麼敢花。下一步她應該和他告別然後回家,之後呢?請他吃飯還人情?還是,默默的跑劇組繼續拍戲?
只有幾隻碗可她洗了半個小時,慢吞吞的從廚房出來。顧諾一已經關掉了電視,“去把衣服收了,熨好了放回櫃子裡。”
顧諾一彷彿給她解了圍,閻小朵把白襯衫抱到了客廳裡,她一件一件的熨平,很用心絕不含糊,這就是閻小朵的態度,對待工作和對待恩人都要一絲不苟。
“諾一,這些襯衫你都穿過嗎?”閻小朵這樣問,是因為這些襯衫太乾淨了,好像從未開過封。
顧諾一翻看著雜誌,“有的穿過,有的沒穿過。我討厭衣服染上櫃子的木頭味。”
他果然潔癖到了一定境界,因為討厭木頭味,即使不穿也要定期清洗,想一想Vivi姐養大顧諾一還真是不容易。母子倆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預見,但閻小朵還是覺得可惜。
她熨好了所有的襯衫,掛在衣櫃裡。下一步她要怎麼辦,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回去顯然不太可能。閻小朵搓著手掌再一次回到了客廳,“諾一,今天太晚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顧諾一抬起頭,依舊不想理她,“最裡面那間客臥給你用,不準把口水留在枕頭上。”
顧諾一竟然留她過夜了,閻小朵心裡樂開了花,可臨睡前她還有一件事放不下,“你能借我多少錢?卡里的數額太多,我都不敢動了。”
顧諾一嗤鼻一笑,梨渦浮在白淨的臉頰上,“閻小朵,你也算是紅過的人,連那點兒錢都沒見過嗎?”
見過,閻小朵當然見過,只是還很年幼的她對錢沒有任何概念,媽媽留給她一張卡,上面有三百萬,現在卻是一毛都沒有,閻小朵依舊諂媚的嘿嘿一笑,“我哪兒能和你比啊,我就是一個小打小鬧的主兒。”
顧諾一打著哈欠轉身進了主臥,只丟給她一句,“能還多少花多少,雖然那點兒錢我不在乎,但你還是要還的。”
閻小朵捻手捻腳的回到了客臥,她關上房門,脫掉自己的衣服,從文胸裡掏出那張銀行卡。她自己一陣得意,這麼重要的錢就應該藏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她不信會有誰能發現。
能花多少還多少,閻小朵想著十七八萬她是還得起的,只要她能接到好戲。夜已至深,可她睡意全無。她發了一條簡訊給阿華,準備匯錢給他,雖然阿華介紹不了什麼好角色,可對她並不差。阿華果然沒睡,發來了銀行卡號,還有一句調侃的話:小朵傍上大款了?以後走紅選我當經紀人啊。
閻小朵撇撇嘴,總是拿她開玩笑。手機還未離手便一陣震動,閃爍的燈光映在閻小朵的臉頰上,來電:病的不輕。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騷擾狂,但人不可貌相,雖然長得帥但不能招惹。她按下拒接,可“病得不輕”很執著,不停的打來。拒接了十多次的閻小朵拔掉了電池,整個世界瞬間恢復安靜。
閻小朵把頭蒙在被子裡,被子上有滿滿太陽的味道,聞著就能安然入睡。她掰著手指盤算著,明天睡醒了就去求顧諾一,求他介紹導演給她,就是看不起自己也沒關係,自己臉皮厚點兒就行了,靠著這顆大樹好乘涼……
閻小朵早上起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