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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有謝冰從來都沒說過「謝」這個字。

打從當初專輯做完離開濟南府,即便是專輯還沒上市,也不知道將來是會火還是會撲,但司馬朵朵、孫若璇和周萍萍她們三個,也依然是保持著一個月左右來一個電話的頻率,哪怕是隨便聊幾句天氣,電話到了,心就到了,至少代表著她們對李謙的尊重和感激,王靖雪的電話就少了點兒,包括前幾天打來電話特意說謝謝在內,加一起也就倆電話而已,不過她性格如此,李謙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唯獨只有謝冰,自從離開了濟南府,她不管人在哪裡,不管是在忙什麼,總是保持固定的頻率,每隔三天,就肯定會來一個電話。

電話裡也不說別的,就是很簡單地問問李謙最近在忙什麼,然後說說她自己最近在忙什麼,偶爾聊到興起處,兩個人還會互相說起一些自己過去的小故事什麼的,然後,短則幾分鐘,長則一二十分鐘,大家就會很默契地結束通話電話。

哪怕她們現在紅透半邊天了,她也還是依然如此。

只不過,這種一聊就聊半天的電話落到廖遼眼睛裡,當然會惹得她忍不住猜這個猜那個的,不斷地拿李謙開玩笑,說他潛規則人家小女孩。

一次兩次的,李謙這種老鳥,說笑間就給她反擊回去了,說人家小女孩,你又大了幾歲?人家都讓我潛規則了,你是不是也該自覺點?

但次數多了,李謙反而淡然了,你愛說什麼隨你說去,我自巋然不動就是了。

其實麼,以的心理年齡和閱歷,還能察覺不出這三天一個電話的頻率有點不對勁?

……

見李謙不搭理自己,廖遼就無奈地撇撇嘴。

然後順手又抄起吉他,她說:「接著說,剛才你說我那一句唱的怎麼樣來著?」

李謙也收拾起心裡的糾結,想了想,回到剛才的事情上,說:「《渡口》這首歌,在我看來,是很灑脫的!它跟《乾杯,朋友》,跟《送別》都不一樣,它的感情很真摯、很誠懇,但並沒有那麼斤斤計較,就好比古人說的那句話,叫『何必哭哭啼啼做小兒態?』一樣,你看,歌詞說,『就把祝福別在襟上吧』,傷感,但是並不露行跡!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所以,你不能繼續拿當初唱《乾杯,朋友》的那個心態來唱,這個歌是很鬆弛很灑脫的,你唱得太悲了,也太緊了!注意,這是民謠,你就先拿出你最舒緩、最抒情的狀態來再說!」

廖遼想了想,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那我再試試!」

李謙也點點頭,翹起二郎腿。

廖遼醞釀了一會兒,緩緩撥動吉他,閉上眼睛開始唱,唱一句,她覺得味道不對,就停下,只是手裡仍舊慢慢地彈著和絃。片刻之後,她再次開口唱了一句,李謙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插話,「這個味道很接近了,再來,找準剛才的那個感覺!」

跟指導五行吾素那幾個女孩子學歌時截然不同的體驗是,指導廖遼練歌,在氣息啊技巧啊之類的上頭,廖遼駕輕馭熟,實話說,一首歌拿到手裡,頂多三天,單純在技巧上來說,她肯定能唱到讓李謙幾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所以,要說指導,李謙的指導只剩下幫她找到每首歌的感情指向和歸宿而已。

嗯,說起來,廖遼來到濟南府也已經有十幾天了,她一直都是住在對門的齊潔老師那裡。白天,李謙要上課,她就自己練歌,或者拉上齊潔一起出門去瞎轉悠,反正齊潔也已經辭職了,頂天了就是抱著一堆從圖書館裡找來的資料書學習而已。到了晚上,往往就是三個人一起出去找個地方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就回來,由李謙指導廖遼開始練歌。週六週末也是大概如此,在此期間,他們也就只是在上個週六晚上約了曹霑出來一起吃了頓飯,聊了一陣子,才勉強算是有了一點社會活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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