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隨意的掛在左肩上,校服外套拉鏈沒拉。大敞著,露出裡面的衛衣。
江演走到喬阮對面的空位坐下,書包一扔,開始睡覺。
喬阮:「」
李月明都快無語死了,她伸手推江演:「你回家睡不行嗎,自習室的課桌難道比你家的床還軟。」
江演將腦袋從胳膊上抬起來,厚顏無恥的開口:「在知識的薰陶下我睡的更踏實。」
李月明覺得自己今天翻白眼的頻率已經很高了,在心裡默唸:別翻白眼別翻白眼。
喬阮儘量讓自己不去受江演的影響,繼續給李月明講題。
腳被人踢了一下,力道不重,也不疼。
喬阮將腳往後移,過了會,又被人踢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對面,江演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臉還枕在胳膊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正看著她。
喬阮沒有理會他,繼續給李月明講題。
自習結束後,喬阮寫了幾道類似的題目,讓她回去做完,明天她再來檢查。
喬阮把筆袋和草稿本放進書包裡,然後離開。
已經降溫了,尤其是下午和晚上,冷風都帶著刺骨的寒。
寬寬大大的校服,不怎麼禦寒,風甚至能沿著袖口和下擺往裡鑽。
喬阮提前給送煤氣的叔叔打過電話,她白天要上學,不在家,讓他下午再來。
她一邊想著他能不能按時送到,一邊想著待會應該吃什麼。
她什麼都會做,炒菜煲湯這些,在小翹山的時候,奶奶要下地做活,家裡的飯都是她做的。
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隨便吃點。
馬叔叔說他們差不多半個月才會回來,他留了點錢給喬阮。
省吃儉用的話,應該可以支援一週。
和李月明在學校分開,她一個人往外走。
錯過了放學時間,這會學校附近已經沒幾個人了。
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喬阮最近覺得,她無論去哪裡,總是擺脫不了江演。
包括此刻。
她很少仔細看過他,以前是不敢,現在是不想。
他和沈負其實是有相似之處的,他們的身形很像。
肩膀都很寬,腿也長,消瘦卻不羸弱,呼之欲出的少年氣。
江演的眼睛的那種張揚的開扇形,很符合他桀驁難馴的本性。
喬阮卻很討厭。
她並不覺得他們是那種偶然見面了會打招呼的型別。
她低著頭,繞過他就要離開。
江演叫她的名字:「喬阮。」
她沒反應,仍舊低頭自顧自的往前走。
「喬阮!」
她有了反應,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似乎想要儘快遠離他。
江演應該跟過來了,她聽到了叫腳步聲。
她甚至想要用跑步來遠離他,可她還來不及跑,就被江演握住手腕生生拽了回去。
「耳朵聾了嗎?」
喬阮的手又開始抖了,她甚至不敢動。
怕惹惱他。
江演覺得自己大概是壞掉了,居然會對喬阮動心。
他很厭惡這種感覺,喜怒哀樂全部都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他談過很多戀愛,雖然他從未動過心。
因為他喜歡這種掌控別人的感覺。
但是他卻很討厭被別人掌控的自己。
他不想喜歡喬阮,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讓自己討厭她。
所以他對喬阮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甚至連身邊的朋友都覺得他很奇怪。
但是喜歡這種東西控制不了。
早就沁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