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雖有名聲,但畢竟是孤身一人。為了自己得罪了黎夫人。這之後,又該怎麼辦才好?
按照黎夫人那睚眥必報的陰狠性子,恐怕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這事情要是不早日解決,恐怕日後又是麻煩。可是若離思來想去,卻都無法給瑾夫子構思一個安全的未來。看來還是要去找瑾夫子,與她兩人一同合計一番。
若離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等到老夫人解決完壽宴的事情,接下來,必然到了論功論罪的時候了。自己雖然付出甚多,可是這一回攪黃了黎府與寶顏的親事。這一筆大賬,還不知要算到誰的頭上。
所以還是在那之前。先去問問瑾夫子的打算才好。
若離領著問月沒進花園,反而是繞道去了賦思閣。
若離看著賦思閣一樓空無一人,生怕瑾夫子就這樣不告而別了。她一路小跑上二樓,也不通報,直接衝進夫子的竹屋,站在屋子當中先用眼睛找了一圈。
屋中的東西都還在,幾箱子書籍、角落裡的瑤箏、還有精緻風雅的茶具、都還在原來的地方。並沒什麼變動。
若離跑得著急,微微氣喘。自己拿起一個粉白玉磁茶杯,斟上一杯飄香的竹葉茶,仰頭一飲而盡。剛放下杯子,只聽身後傳來一聲譏笑:“如牛飲水,盡糟蹋我的好茶!”
這冷清的聲音,除了瑾琉還會有誰?
若離驚喜地回頭,見正是瑾夫子從樓下上來。她給了若離個白眼,奪過她手中的玉磁杯:“怎麼這樣沒規矩了?見我不在,就自己跑上來偷茶喝?”
若離急著開口問話,連忙匆匆行了個禮:“夫子去哪裡了?適才宴會上,可有被母親傷到?”
瑾夫子見若離已經知曉,也不藏著了。從身後拿出一塊浸溼的帕子,掀開面紗敷在臉上:“我下去汲些冰涼的井水,你那裡若有消腫的藥膏,再送些給我。”
瑾夫子全像沒事人一樣,用她冷清的聲音說著話。又找了個竹椅坐下,見若離不眨眼地看著自己,一臉嫌棄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別這樣盯著我!”
“若離謝過夫子。”若離收回自己的目光,垂著眼睛看著竹子地板,“夫子為了我收委屈了!”
“快別說那些肉麻的話了,我最聽不得這些。”瑾夫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收了委屈,卻要看你一臉委屈樣子?”
見瑾夫子這樣開朗,不但沒有被宴會上的不愉快所影響,說話間反而多了些肆意飛揚的神采。若離不解地抬頭看著瑾夫子:“夫子這是怎麼了?為了我這不成器的學生,鬧得連雙倍束脩都拿不到了。怎麼竟然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誰稀罕那雙倍束脩!你少拿這個來調笑我!”瑾夫子笑了,“我多年以來,都是謹慎為人,生怕得罪了誰。今天難得放肆一回,雖然捱了一巴掌,但心裡十分爽快!”
瑾夫子不管若離有多驚訝,繼續燦爛的笑著:“你放心吧,你母親雖然打了我。但她也受驚不小,千夫所指的滋味,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
第九十章 苦中作樂
若離還沒怎麼見過瑾夫子笑,她用沾了水的帕子捂住半邊臉,笑起來像個年幼的小姐一般。
若離知道這種感覺,瑾夫子大約是在今日,做了她曾經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才能笑得這樣爽快無憾。
可她畢竟為了若離的事,捱了黎夫人的巴掌。若離心中,終究是過意不去的:“夫子得罪了母親,今後打算去哪裡?”
“什麼去哪裡?我就在黎府待著,哪裡都不去。”瑾夫子笑道,“難得你也有犯傻的時候,你那琴才學了幾天?我若走了,以後誰來教你?”
瑾夫子的性子,也讓若離挺無奈。這分明就是兩個極端,以前比誰都小心,現在卻變成‘放馬過來我誰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