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手伸向那衣料。腦海中構思著用它做上一身冬裙的可行性。
“別碰!”
就在若離的手剛要觸控到那料子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喝。由於若離的出神,這一聲又離得很近。將若離和踏歌嚇了一跳。
二人驚愕地回頭看著那小夥計,小夥計皺眉說道:“這是織雲霞最好的料子。你們別摸髒了它!”
這話實在有些難聽,像是在暗指若離與踏歌很髒一樣。踏歌當即便要與他爭論,若離卻收回了手攔住踏歌,對那小夥計笑笑:“抱歉,我們從沒來過,所以不知道!”
若離十分理解這小夥計,這匹布料銀亮雪白,看著就價值頗高。要是每人都來摸上一下,的確是很容易便髒了。而自己出來時太過興奮,竟然連這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若離心中記下這匹料子。準備再挑一樣給下人制冬衣的料子,然後兩樣一道付款。可找了半天,這裡都是寫輕紗軟緞,卻沒有一匹合適的。
林氏既然已經定下了,那就是說這裡定是有的。興許只是那些樣子不夠吸引人。故而沒有擺上檯面來。
於是若離便開口問道:“你們這裡可有給下人做衣服的料子嗎?”
那小夥計剛才聽見若離道歉,心中卻更加看不起她。這要是大戶人家的婢女,恐怕早就報出府名了。她們這樣下人打扮又不曾爆出府邸的,要不就是無權勢小戶人家的下人。要不就是得了些主子的賞錢,想私自給自己買衣裳的婢女。
“我們這裡什麼料子都有!唯獨沒有給下人穿的!”那夥計幾乎要用鼻孔看著若離二人了,他拖長了音調道,“就算我們這裡最普通的衣料。也都不是便宜貨!”
沒有?若離聽聞先是一愣,隨後也就明白過來了。林氏定了的衣料可能就是這裡最普通的衣料。但在這夥計眼中,這種衣料也不是給下人穿的!難怪他陰陽怪氣,原來是誤會了若離沒錢。
若離現在倒是真有不少錢,雖然不至鉅富,但一匹料子就算再貴。她也是買得起的。她誠心實意地跟那夥計說道:“我挑好了一定會買,你只管拿出來吧!”
那夥計本以為自己說明了價錢貴,這兩個婢女也該知難而退了,可誰知她們這樣不識趣,於是乾脆將手一揮:“你們去別處看吧!織雲霞的衣料不是你們穿的起的!”
好好說話不聽。偏要用這副嘴臉待客。若離脾氣修養再好也受不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踏歌道:“將字據拿出來吧,既然我們穿不起這衣料,麻煩這位小哥退錢便是!”
若離的冷臉一向很有威懾力,連踏歌這樣天天與她相處的人都會感到壓力。那夥計一聽若離的話,這才仔細打量了若離。
若離乃是天家血統出身,模樣有多好自不必說。那夥計稍微一打量,便知道自己可能是看走了眼,結巴道:“什麼,什麼字據?”
踏歌忍了他許久,這時候終於不用忍了。從袖子中拿出林氏給的定金字據往那或夥計面上一摔:“睜開你那狗眼看仔細了,這是不是你家的字據?!”
其實踏歌從袖中拿出的字據的時候,夥計就已經看出了自家的字據。他一張臉糾結到一起,想哭卻哭不出來。彎腰撿起那字據只看了一眼,連腰都沒直起來,順勢就給若離跪下了。
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兩百套冬衣,全款已付!
“二位小姐息怒!是小的眼拙!說了不該說的冒犯小姐!”那夥計哭喪著臉哀求道,“求您二位饒了小的這一回。”
這夥計還算反應快,知道自己錯了立刻就認。若離與他無怨無仇,自然是不跟他計較。向後退了一步躲過了他這一跪,又給踏歌遞上一個眼色。
踏歌立即會意:“你起來吧!我們今天是來辦正經事的!誰讓你在這跪著啼哭?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