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有關。
第一件事是,村子裡的娃子們能上學,認識幾個字了。還別說,這不上學跟上學的差別還真大。以前那群娃子們要不一個個皮的很,整天逗狗攆雞的;要不然就都是一副小家子氣,見個人都不敢問好說話。這才上了多長時間的學,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還真像那麼回事。一個個都懂事了,知道主動幫家人幹活了,愛乾淨了,見人知道主動問好了,說話做事也都文鄒鄒的,不那麼調皮了,知道懂得尊老愛幼了,跟以前比簡直都跟變了個人似的。
第二件事是,就是這個小張同志,張澤遠了。那次被批鬥的那麼厲害都沒有承認錯誤,這才來清河灣幾天,就開始主動寫認罪書了,終於明白過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了。這次聽公社吳主任的意思是,這小張能繼續在清河灣勞動改造幾年了。上次要不是這小芽兒那幾句話,自己還真不敢把小張同志弄到村裡勞動改造呢。現在看來自己的那個決定沒有錯,這幾年的工夫,小張同志最起碼能幫著村裡調教幾個赤腳大夫吧。村長的這番想法當然沒有對外說起過,要是芽兒知道了村長的這番心理活動,估計不得不再感嘆一聲果真是人老成精了。
芽兒繪聲繪色的繼續講縣城的見聞,聽得幾個大人都一愣一愣的,誰也都沒有想到現在外面竟然鬧的那麼厲害。杜爹見除了張澤遠以外的幾個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也把自己昨天下午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芽兒說的時候幾個人還有點不信,見杜爹也這麼說,幾人才信了。
“杜老哥,你說這世道鬧得。老百姓這才剛剛過上幾年的安穩日子,這又開始鬧騰起來了,這啥時候才是個頭啊,真不明白他們鬧騰個啥,好好過日子不好麼”,村長聽的一臉的鬱悶,又一想公社吳主任的交待,腦袋都大了。看樣子要跟鄉親們好好的嘮叨嘮叨了,別在村子裡鬧出什麼事情來。至於村長的問題,大夥誰也回答不上來,不過唯一值得大家慶幸的是,村子裡還沒有鬧騰起來。
“對了,村長叔,你今天過來有啥事啊”,杜爹見氣氛有些沉悶,開口打斷道。
“哦,是關於小張的事。小張前兩天不是把他寫的認罪書讓我上交到公社的革委會嗎。昨天我去公社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順便給交了上去”,村長抽出了菸袋,點著,抽上一口,繼續。
“公社的那個吳主任一看小張那個彙報,那個高興啊,一直誇他自己有先見之明,還說在他手裡還沒有敢死不認罪的反革命呢。一直說早知道下鄉勞動改造能讓小張認識到錯誤,早就把他下放到最苦最窮的地方了。說要讓小張在咱們村子裡狠狠的勞動改造幾年,我看小張是一時半會的走不了嘍”,村長邊感嘆,邊仔細留意張澤遠的表情。雖然自己有些小算盤很想留他在村子裡,但是如果人家不想呆在這山窩窩裡,自己也不願意白費那個勁。
原來,張澤遠雖然是陰差陽錯的被弄到清河灣勞動改造,但這裡的村民們淳樸善良,鄰里之間又和諧友好,而且還在杜家重新體會到家庭的溫暖,就不由的喜歡上這裡,喜歡上這片淨土。可時間久了,就又想到了自己“反革命分子”的身份,如果自己還是拒不認罪的話,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被帶到哪裡繼續批鬥,而且還說不定會連累到對自己親如一家的杜家。見過了這片大山的巍峨,體會到毫無拘束的自由,他心胸不由的也更加開闊,一時認罪妥協又如何,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得到平反。所以他主動寫了那份“內容深刻”的認罪書,讓村長幫他上交到公社的革委會。
聽見村長這麼說,張澤遠不由的高興起來,“村長叔,革委會真的說這幾年我都留在清河灣麼”,說著還激動的站了起來,緊拉著村長的手不放,想要再次聽到肯定的回答。
“是啊,小張同志,這幾年你就安心的呆在清河灣吧”,村長拍了拍張澤遠的手,見張澤遠這麼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