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想把她推給我?”自己的妃子竟然拱手讓人,這兄友弟恭的禪讓也讓得太可笑了。
“日後你將是一國之君,充盈後宮是不可免俗的。嫣兒天仙姿容,不致讓你委屈。”他為她想好了後路,雖不能貴為皇后,至少是得寵的貴妃。
眉頭一皺的南宮夜色學他席地而坐,語氣慎重,“我沒有與你爭天下的意思,父皇立長為嗣,是為傳承,我全無異議,皇位一事,不要再提起。”
“不,夜色,聽皇兄一言,皇兄本無意江山,出家是我打小就有的念頭,只是困在皇室中身不由己,才未能如願。”他熱愛佛法的鑽研,願長伴佛祖左右。
“怎麼既無心,又無意,這還是個人嗎?皇兄要修仙成道了不成?”要絕情絕欲,他絕對辦不到。
想起府裡的嬌人兒,他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巴不得奔回樂王府,鑽進暖被窩裡與她纏綿一番。
太子失笑,“這是抱怨嗎?聽起來你倒是有不少怨言。”
這皇弟呀!都娶妻了,很快就有子嗣,還這麼孩子氣。
“是挺怨的呀!家裡那一個皇弟已經快擺不平了,你還硬塞一個空有美貌卻無品行的驕縱女給我,是想害皇弟家起勃溪,國事未起先煩家事,被皇弟的王妃給休了。”那女人志氣可大著,言明若有一天他身邊有了別人,她便自請休書,帶著丫鬟冬雨一同遊歷三川五嶽,長足見識。
冬雨,冬雨,堂堂一個王爺不如小冬雨嗎?她連想走都帶丫鬟一起走,毫無顧念他的感受。
“咦!你喜歡你的王妃?”他以為皇弟是被迫娶親,兩人之間並無深濃情意。
“是愛呀!皇兄,這王妃讓皇弟的心全擰了,就怕她鬧出事兒。”要她安安份份是不可能的事,主婢湊在一塊準有事。
真不知女人的腦子究竟是裝了什麼?居然異想天開地想幫他掀出害他的兇手,讓他可以不用再裝傻子,回覆以往威風凜凜的王爺。
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暴露裝傻的真相,找上太子商議,希望勸服他早日接下父皇的江山,登基為帝,那他傻與不傻就無關緊要了。
一旦太子為新皇,皇后目的已達成,便不會再心存歹念,時時不安太子的皇位會被人奪走,晉升太后的她將有忙不完的宮務。
譬如立後、選妃,關心皇嗣的正統,催促新皇誕下皇子皇女以承大統。
誰知他千方百計潛進太子府,聽到的回答竟是太子不想要皇位,他要的是出家當和尚。
“怎麼了?母后找你們麻煩?”太子聽出他話中的顧慮。
“暫時尚無,但日後就難說了,若是王妃有孕在身,恐怕就真會出事。”太子無嗣,樂王的孩子便是皇后的心頭刺了,非拔不可。
南宮旭暘口唸阿彌陀佛,微露苦笑,“皇兄不只一次向母后提及至佛門為僧一事,可是總是不歡而散,被母后拒絕了。”
她堅持皇位是他的,要他一切都別想,只要安心地等著當天子,她會安排得讓他全無後顧之憂。
會首肯才有鬼,皇后已被至高無上的權力蒙了雙眼,“皇兄是母后的親生兒,她自會為你多做著想,你想遁入空門是難上加難。”*
“呵……總有辦法的,不用心急,皇弟就再多忍些時日,皇兄不會再讓母后對你充滿敵意。”同是皇室血脈,何必趕盡殺絕。
南宮夜色嗤哼一聲,不以為然,“皇兄想得太天真了,除非我死,否則母后不可能安心。”
“死?”太子轉動佛珠的手忽地一頓,腦中多了駭人想法。
“皇兄在想什麼?”黑暗中,鷹目敏銳的南宮夜色瞧見他驟然停住的動作。
“怎麼死?”
“誰死?”他好笑的問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