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耀輝看著懷裡亂扭的小身子,雖不捨,但怕摔著小丫頭,只好認命的把芽兒放下。不過,那兩道濃濃的劍眉不由上挑。皓宇這小子的話,怎麼聽著這麼不順耳啊。
翟耀輝越琢磨越不對勁,什麼叫“別說是你了”,自己又怎麼了,芽兒也叫自己翟哥哥的。自己把這幾個小子都忽悠到京城來,是不是做錯了啊。
不說翟耀輝如何糾結杜皓宇的有心之語,手裡一直握著那隻柔軟沒有鬆手。不讓自己抱著,自己領著總可以吧。車站上的人那麼多,一個不小心走散了,可就壞了。就這麼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順著人流出了車站。
“好了,咱們現在去那邊坐車吧。”張澤遠和翟耀輝同時開了口。
隨著他們的話音一落,除了芽兒還站在兩人中間外,皓宇兄弟幾個都已經站到張澤遠身後。剛才芽兒跟翟耀輝的親近,不光讓皓宇心裡不舒服,剩下的那幾個心裡也都酸溜溜的。
張叔是長輩,芽兒再怎麼跟張叔親近,他們都不會吃醋。可翟大哥就不一樣了,剛才妹妹可是親翟大哥了,而且還讓翟大哥抱了好大一會的。他們要是再跟翟大哥回去的話,那翟大哥豈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全佔,馬上就要威脅到他們這些當親哥哥的地位了,這可不行。
翟耀輝看著臨陣叛變的皓宇兄弟幾個,更加確信自己剛才的想法,自己把這兄弟幾個都給忽悠到京城來,估計是他這二十幾年下的最臭的一步棋。
不過,看看旁邊保持中立的芽兒,翟耀輝心裡總算有一絲安慰。翟耀輝內心雖是思緒翻滾,但面上卻絲毫不顯,慢里斯條的朝張澤遠說道,“張叔,奶奶和母親都在家裡做好早飯了,還是去我們那裡吧。他們在您那裡吃飯不太方便吧?您這一年不都是吃醫院的食堂嗎?”
張澤遠聽完,嘴巴張了張又合上了。他能說他一直盼著幹閨女來,一是為了教徒弟,二是為了吃幹閨女做的飯嗎?即使自己真的有這個想法,他也不好意思在這幹閨女來的第一天,就讓幹閨女下廚給他做飯啊。
張澤遠考慮了好大一會,覺得翟耀輝的提議最可行,“那這幾天,他們幾個就麻煩翟老了。等晚幾天,皓宇他們開了學,我再把芽兒接到我那裡去。”
“張叔,芽兒的事情,您到時候再跟爺爺他們商量吧。咱們現在先回家吃早飯去,您一會還要去上班吧。”翟耀輝見初步目標已經實現,轉移話題道。
既然自己已經把人帶回家去了,以老爺子、老太太對芽兒的稀罕程度,他可不相信張叔以後能從家裡把人搶走。剩下的事情,交給這些長輩們去商量吧。
“芽兒,走,咱們回家嘍。”翟耀輝牽著芽兒的手,帶頭朝馬路對面的一輛軍用卡車走去。來的時候,自己本來還有點內疚的,因為臨時只能借到一輛敞篷卡車。不過,看剛才那兄弟幾個的表現,翟耀輝覺得自己其實應該讓他們跑步回去。
遵照小丫頭剛才說的尊老愛幼的美德,翟耀輝等張澤遠抱著芽兒坐到副駕駛座上後,才帶著八個大小夥子上了車廂。
七十年代的北京城,雖然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高樓大廈、車水游龍,但在朦朧晨色的襯托下,顯得愈發莊嚴肅穆,有著青山縣那個小縣城沒有的古樸厚重,巍峨大氣。
坐在軍綠色的敞篷車廂裡,享受著風馳電掣的感覺,看著迅速倒退的一座座古樸的建築群,皓宇兄弟幾個是滿懷敬畏,從今天起他們就要融入到這座城市,感受這座城市獨有的魅力。
性格跟杜爹有些相似的哥幾個,顯然都忘記了剛才他們酸溜溜的小想法。現在他們的心情,是既好奇又激動。一個個嬉皮笑臉的對翟耀輝說道,“翟大哥,我們可都被你忽悠到京城來了,往後你可要罩著我們啊。”
“你們放心,往後我一定好好罩著你們。”雖然翟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