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蓬鬆的尾巴一卷,薛清極順勢抓住,被巨獸甩起的慣性帶起,直接翻上了它的背。
這一顛腰上的痛感更強,薛清極卻在這痛感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實,他將頭埋在巨獸的毛中,這隻有在他年少生病時才能做的事兒竟然在千年後再次經歷,但他已不是那隻以為嚴律是在哄小孩兒的懵懂年紀了。
妖族只有在最要命的時候才會如此長時間地顯出原身,也從不會允許其他族沒大沒小地觸碰自己的原身。
嚴律急得連原身都出來了。
這是為了他。
妖皇原身的尾巴和後背,自始至終都只有小仙童觸碰過。
巨獸感覺到背上劍修氣息不對,眸中怒意翻湧,仰頭髮出一聲長嗥。
長嗥中夾雜著上古妖族才有的渾厚靈力,在這地下洞穴中震盪擴散,掀起的氣浪無比強悍,原本還在瘋狂進攻的樹根猛然被掀翻,略細弱些的更是在這靈力之中潰散,連隋辨都被波及,被劍帶著翻了好幾個跟頭,捂著嘴差點沒吐出來。
妖族的獸嗥是警告是宣戰,哪怕是千年的柏樹也承受不住妖皇的怒火,也許是操縱柏樹的東西終於知道怕了,之前還如巨蟒般攻擊遊走的樹根此刻簌簌抖動起來。
薛清極俯身,一手仍不捨地拽著巨獸柔軟的長毛,在其耳邊用古語道:“這應該是偏移後的陣眼所在之處,它不想你我來此地,本體便該是藏在這裡。”
巨獸狼一樣的耳朵抖了抖,很不習慣在這個狀態有人拽自己耳朵說話,但還是沒把這小子從自己背上甩下去。
“山怪,”巨獸口中吐出隋辨熟悉的聲音,正是嚴律,“滾出來!不然老子一把火燒了這兒,連你帶這破樹還有你那個心上人一道燒成肥料,來年陣眼還能再發新芽!”
那萬千樹根不再扭動,只是仍不肯散去,盤踞在洞穴中彷彿在裝死。
嚴律落在一處勉強沒有多餘樹根樹須的角落,剛一落地就又成了原本的模樣,只是背上還揹著薛清極。
而薛清極的一隻手還按在嚴律的後腦勺,手中揪著他的頭髮。
隋辨掛在劍上看了一眼,頓時覺得自己快嚇暈過去,偏偏薛清極十分淡定,眼中神情頗為不捨地又搓了幾下嚴律的頭髮。
雖然不如原身的毛柔軟,但妖皇大人的頭髮手感也很不錯。
嚴律:“……”
嚴律怒道:“撒手!你下回再趁我出原身那會兒摸我腦袋試試?!”
“竟還能有下次?”薛清極頗為驚異,“不知妖皇下次原身何時才肯出來,我也好多看幾眼。”
嚴律權當他在放豬屁,感覺到薛清極從自己背上挪下來的動作有些緩慢,不由皺眉道:“你這靈力不對,你強開經脈了?”
“情況緊急,此法最快。”薛清極沒有否認。
經脈強開的時間有限,他的面色肉眼可見地比之前更蒼白。
嚴律抿起唇,眉頭皺得像是能夾死蒼蠅。
薛清極看他一眼,低聲道:“雖有耗損,但也不至於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