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些發燒的小孩兒——周栓和你的同學們——當時在場,是嗎?”
徐盼娣點頭後,再次指向了董鹿手中的轉筆刀。
幾個小輩兒的臉色愈發難看,互相對視,不忍繼續說話。
薛清極慢條斯理道:“那男孩兒看中了你的轉筆刀,他早就欺負慣了人,帶著自己的小跟班們在回家的路上堵到了你,搶走了你的獎品。後你意外落水——你既然說不是他害的,那應當是意外——他們看到了,或許是被嚇到,或許以為是自己害的,總之落荒而逃,並對其他人隱瞞了這件事。他們並未推你下水,也沒有救你,甚至沒有將你落水的事情告知徐家。”
他聲音平穩,淡淡地敘述著一個事實,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本以為會刺激到這孩子,卻沒想徐盼娣只是雙眼含淚,再次點頭。
“你卻並未招來孽氣寄生……”嚴律的眉目溫和下來,用極低卻軟的聲音道,“不容易,沒有怨恨沒有不甘,這孩子真不容易。”
薛清極半垂著眼,微微抿起嘴唇。嚴律的手從他肩膀上挪開,輕捏了捏他的後脖頸,薛清極原本抿起的唇又鬆開了。
其他人心中不忍,別過臉去。
薛清極抬眼再次審視徐盼娣:“他們沒有救你,而是任由你在冰涼的江水中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被人打撈上岸。我若是你,就算是引孽氣寄生落得魂消魄散的下場,也要殺幾個解解氣。”
他說完,便感到捏著自己後脖頸的手猛地拍了下他後腦勺。
“好好說話,”嚴律用只有他倆聽得懂的古語罵道,“人好好的孩子,少挑撥她情緒。”
“她心性純淨,與我不同,妖皇無需擔心。”薛清極笑道。
嚴律怎麼聽怎麼從這話裡品出點兒陰陽怪氣。
旁邊隋辨問道:“年兒、不是,前輩到底是什麼意思?”
薛清極話鋒一轉,再看向徐盼娣:“你既不恨,那就只有愛你之人替你去恨了。徐盼娣,這些事情你母親趙紅玫知道嗎?”
其餘人起先一愣,隨即意識到薛清極是什麼意思,但立即又覺得不可思議。
先不說趙紅玫是個瘋子,她畢竟是個活人,即使是個靈種體質特殊能看到魂魄,但溝通應該也是麻煩事兒,不如經過修行的仙門人方便,董鹿剛才也是用了術法借了仙氣兒給徐盼娣兩邊才算是聯絡上的。
果然,徐盼娣搖了搖頭。死人與活人本就不復相見,這也是自然的,趙紅玫不該知道這些事情。
但搖過頭後,徐盼娣又點了點頭。
她這一通亂七八糟的動作把幾人搞迷糊了,還是董鹿嘗試著分析:“你的意思是你沒辦法確定?”得到了徐盼娣點頭作為回應,董鹿想了想,一拍腦門,“你確實沒有和趙紅玫聯絡上,她也並沒有從你這裡得到訊息,但你感覺趙紅玫是知道這件事兒了!”
徐盼娣輕輕點頭。
嚴律眉頭緊皺,心中暗暗覺得不好,搭在薛清極後脖頸上的手無意識地輕搓幾下,便感到手下身體一僵,薛清極側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