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報名兒的,在哪兒報?”
說完就見黑褂少年又走了出來,舉著個小木牌在牆上磕了磕。
木牌上寫著幾個字兒:祭山神活動報名處。
“我看他是個啞巴。”胡旭傑小聲嘀咕,“哥,這祭山神的衣服我咋感覺我穿不上啊?”
“嗯,”嚴律看他一眼,“我看也夠嗆。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報,我去就行,到時候你就在觀賞的人裡看情況,有事兒接應也方便。”
胡旭傑想了想,勉強答應了。
倆人走進山神廟報名,一踏進屋就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供奉神祗的廟宇裡,這種冷漠的寒意顯得格格不入。
廟裡只供著一座泥像,捏得很粗糙,只辨別得出是個盤坐在樹墩上的人,身後樹藤蔓延而出。
屋內光線昏暗,胡旭傑看了一眼便低聲道:“臥槽,這怎麼看著跟趙紅玫長得穢肢似的,怪滲人的。”
嚴律盯著那泥像看了一會兒,耳邊聽到幾聲咳嗽,這才發現陰影處還放著張躺椅,一個面容枯槁的老人坐在搖椅上。
雖說是秋初,但氣溫尚未完全降下,老人卻已經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黑褂少年將本子和筆掏出放在門口破破爛爛的小桌子上,也不催促嚴律,只低頭等著。
“報名費多少?”嚴律問。
黑褂少年豎起三根指頭。
“三百?”
黑褂少年另一隻手又比了個五,一共三百五。
嚴律掏出錢夾子,皺眉道:“嚯,你們這兒都算得上宰客了。”
“你說老棉來了會參加這活動嗎,”胡旭傑說,“他不得心疼死?”
旁邊兒搖椅上的老人用虛弱的聲音道:“都是村長定的價兒,我倒想給你打折呢,你看我這樣,我幹得過村長嗎?”
嚴律和胡旭傑都笑了。
掏了三百五,又在簽名本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這頁正好是新的一頁,看不到前邊兒的名單,嚴律順嘴問道:“參加的人多嗎?”
黑褂小孩兒想了想,伸出四個指頭。
“今年不多,就四個,”老人說,“村長老不高興了,祭山神一年就一回,這回就割了四個韭菜,你看這事兒鬧的。”
嚴律道:“您這嘴,村長來的時候可別吭聲。”
老人臊眉耷眼道:“嗐,他還怕我往地上一躺訛他呢。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守廟子那老頭兒讓他推地上的時候還沒訛人這一說呢。”
山神廟建起來的時間不短,看廟子的人自然也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嚴律問:“我上回來的時候,記得這山神廟裡供的泥像不長這樣,是最近換了嗎?”
躺椅上的老人忽然側過頭,睜開眼看看他:“是換過,不過那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我看你也就二十來歲,你啥時候見以前的泥像的啊?”
嚴律沒想到自己說漏了嘴,他根本不擅撒謊,正要找補,就聽胡旭傑順嘴道:“你就當是投胎的時候沒來得及喝孟婆湯,上輩子見的吧。”
說完被嚴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