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起當時鉞戎撐著我從瀰瀰山衝出來,”嚴律回想起剛才的夢境,不由皺起眉,“但在山下被一個帶著怨神的修士攔截,鉞戎也就是在那時候被怨神攻擊而死。”
薛清極:“修士?可還記得是誰?”
嚴律搖頭:“不認識,當時因為毒酒腦子不是很清醒,記憶也比較混亂,只記得他說我的身體是他很需要的。”
薛清極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手腕兒,兩眼死死盯著他。
“我當時已經不太能聽清他的話,這人確實有些能耐,但我感覺他的魂兒和身體似乎不是很匹配,以至於仙門術法用的古里古怪,被我抓住空隙捱了一刀,”嚴律繼續道,“胸口幾乎被我那一刀劃斷,雖然逃走了,但基本是活不了的。”
他猛然想起另一茬,反手握住薛清極道:“你死之後,我和照真圍剿使用淬魂的那幾個世家,曾經在一家府邸裡找到一個死人,胸口正是我留下的刀傷,我雖然不太記人長相,但自己留下的刀傷絕不可能記錯!”
“死了?”薛清極輕聲道,“怎麼死的,倒是便宜他了。”
嚴律:“看他那樣子應該是已經得到了救治,身上全無孽化的痕跡,但偏偏就是死了,魂兒也沒有留下一絲半點。”
不知為何,山神廟下洞中的白衣屍體同時閃過兩人腦海,薛清極問道:“這不對,既沒有孽化,身體應當是完好,他難道是沒有穿衣服嗎,否則你是如何注意到自己留下的刀傷的?”
嚴律略一停頓:“我說當時覺得哪裡奇怪——他當時胸口大敞,繃帶也全都散了,正常人哪兒會把剛包好的傷口拆開!但他心臟還在,只有刀傷留在身上。”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情況十分詭異。
薛清極思索片刻:“心臟和丹田歷來是靈力運轉的重要節點,以前曾聽修醫的師兄師姐們說過,生靈死後心臟常有大量靈力儲存,因此擊殺一些作惡的靈獸後,他們多破開胸膛取走心臟,用來製藥煉丹,是可遇不可求的藥材。”
嚴律慢慢道:“妖族雖不講究這個,但靈獸我卻是知道的,捕獲獵物後靈獸最常做的一件事兒就是吞食內臟。”
“難道洞中屍體的心臟也是因此丟失?”薛清極道,“有人挖走了他的心臟,來汲取裡邊剩餘的‘養分’。”
嚴律抿起唇,腦中急速掠過夢中場景,忽然道:“你說,孽靈的習性是什麼?”
“貪婪,”薛清極不假思索,“無止境的慾望,飢餓,偏執,絕望。”
他本人遭過嚴重寄生,魂兒都在拔孽後殘缺不全,孽靈對他性格的影響他本人再清楚不過。
“你真是……”嚴律失笑,他俯身在薛清極的眉心吻了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
妖皇是血統純正的妖,保留在骨子裡的獸類的本能讓他在親近一個人的時候十分放肆,親暱的動作也從不遮掩。
薛清極感到額頭一點柔軟溫熱,心裡不由定了定:“那你說的是什麼?”
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