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師長都認為他天賦奇高,或許能有成為百年來修士裡最拔尖那個的可能,即便是飛昇不成,但至少也會是仙門中長壽的修士。
所以師父和師兄才覺得他還會有“許多路要走”,又怕後頭的路周圍人都半途離開,只好將能留下的東西都選上最經得起時間折騰的材質。
這樣鑄劍的人不在了,他卻依舊不需要為劍發愁。
薛清極那時的感覺是,在漆黑的房間裡有人舉著燭火來找他。
千年前的嚴律有瀰瀰山給他不厭其煩地綁起來的長生辮,而薛清極有師父師兄為他鑄造的佩劍。
而那把劍,竟然真的沒有辜負照真和印山鳴的期望,並未在時光裡磨掉劍鋒,它依舊在等薛清極重新握住它。
肖點星沒想到自己竟然找到了家裡那把脾氣比天大的古劍的主人,這簡直是天底下最稀奇的事兒。
但他忽然明白,難怪這劍誰也不服見人就想砍,跟在薛清極身邊那麼久,大概是再也受不了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以“主人”自居。
想到自己新得到的劍,肖點星不免對這種和劍之間緊密的聯絡有些心馳神往,正神遊,聽到旁邊兒隋辨竟然憋出一句話來:“我的老天,那這何止是古董,這都能進博物館了,幸好現在是丟了,不然我摸一下它要是壞了,把我賣了都賠不起上頭掉下來的鐵鏽……”
薛清極的手指劃過玻璃製成的防塵罩:“這地方重重防護,又貼有大量鎮壓的符,丟?我看未必。”
肖點星迴過神來,後知後覺地一蹦三尺高:“對啊,我劍、呃,你劍呢?!”
“你不知道?”隋辨問,“這不是你家藏室嗎?”
肖點星解釋:“自從求鯉江那會兒我劍斷了其實就沒怎麼來過藏室了,後邊兒雖然也來換了把劍,但都是胡亂找個放門口附近好駕馭的劍就走了,壓根沒進來看過,上次見到這古劍至少也得一週前了。”
如果是丟東西,肖家早就鬧翻天了。
更何況就他家這個比保險櫃都靠譜的防盜系統結合了科學和“迷信”的雙方智慧,小偷進來都得帶羅盤。
肖點星自個兒也想明白了,跑去摘下門口牆壁上的話筒:“劍呢?……放屁,我當然找得到藏室!我說那把古劍,就見誰都想砍兩傢伙的那把!”
電話那頭的肖家弟子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門口先傳來一道聲音:“借人了。”
薛清極鼻頭嗅到一股濃重藥味,順著聲音和氣味轉過頭,見門口立著一高一矮兩人。
高的他已算是眼熟,是肖攬陽,矮的那個卻是因坐在輪椅上。
輪椅上的人已上了年紀,即便是染了頭髮也掩不住眉宇間若有似無的暮氣,或許是常年居於高位,閉口不言時便有些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單從與肖點星頗為相似的模樣就不難推測出這人的身份。
“肖叔。”隋辨認出人來,小聲喊了一句,扭頭對薛清極擠擠眼,暗示這人是肖點星親爹。
“爸!”肖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