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如何承擔。
天道公平,他跨過了一道道的“殘忍”,以為這些都已足夠,卻沒想到真正的“殘忍”是無解的,比如嚴律。
所有人都不可免俗地要面對屬於自己的那道真正的“殘忍”。
嚴律心裡清楚,頓了頓,低聲道:“但你還是要硬跨過去這道坎兒。”
“是。”薛清極抬眼看他,“無論後果如何,我選擇跨過去,哪怕是中途死傷也不後悔。”
他生性就是這麼個脾氣,這段時間稍微收斂,一句話的功夫竟然又暴露出來。
嚴律心中甜苦交加,釀了滿滿一肚子的戀愛苦惱,只是這苦惱比旁人都要沉甸甸。
“行了,”嚴律咬著煙,給薛清極整理了一下衣領,“別擱這兒點我了,知道你什麼意思。”
薛清極笑了笑,側過頭湊近嚴律,等嚴律取下煙來吻他。
他身形頎長勻稱,被嚴律這件兒緊身的黑色高領線衣裹著,脖頸上的紅痕沒被完全遮擋,顯出一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嚴律明知道他是故意,但也還是沒忍住拿掉煙親了他一口。
“你去醫院,”薛清極順勢摟住他的腰,低聲道,“不如多查一查赤尾最近的動向。”
嚴律頓了頓。
薛清極看著他,遲疑幾秒,還是低聲道:“妖皇,並非所有妖都能和你一樣。”
“這茬兒你早想說了吧?”嚴律掀起眼皮看他。
薛清極:“昨天車上你和我說起與翅族那個找死的妖對峙時的事情,我便察覺到了。仔細想想,對赤尾族長來說,還有什麼能比有一個只是在熬時間的女兒更痛苦的事情?藥擺在面前,想不碰實在太難。你若真放心赤尾,老棉當時拉回來為何不放在赤尾的醫院?”
他停頓一下,繼續道:“但牽扯妖,尤其是你周圍的……”
嚴律抹了把臉,眸光發狠:“我知道,這些事情當年在瀰瀰山就已經遇到過了。”
“你也說了,一切都是推測。”薛清極道。
嚴律察覺到他語氣裡的安慰,不由笑了笑:“怎麼回事兒?我的小仙童真是成熟了,不來我這兒挑撥我和身邊兒妖感情了?”
“要是以前我或許會興致勃勃地同你說這些,但現在還是算了。”薛清極輕聲道,“我已經夠讓你為難的了,別的就都算了吧。”
嚴律愣了下,並沒有說話,只抬手把他差點兒忘帶的手機放進他兜裡。
隨後狠狠地樓了他一下。
“就算真讓我為難過,”嚴律說,“也只那麼一瞬間而已,剩下的,都只是心滿意足。”
倆人收拾妥當,急匆匆出門。
肖點星雖然是個富二代,精力卻都用來學御劍了,家裡人到現在都不放心他自個兒開車,因此從仙門來的時候是隋辨開車帶著兩人過來的,所以這會兒也很自覺地要開車帶仨人一道去肖家的別墅。
嚴律則自己開車趕去雪花在的醫院,幾人前後腳地下樓,肖點星正在興頭上,第一個衝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