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辮和鉞戎,額頭“突突”地疼了兩下,煩躁地抽著煙沒有回答,目光掃過窗臺上放著的一盒餅乾,笑了一聲:“行啊,睡不著吃夜宵呢?”
“看了會識字的影像就餓了,這具身體也只比普通人強一點而已。”薛清極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又捏起一塊餅乾慢慢咬了一口,“現在吃的比以前精緻,味道也更豐富。我記得以前在瀰瀰山,你餓起來能抱著熊生啃,現在倒好像是不怎麼能吃了。”
妖天性重欲,這個“欲”包含很多,享樂、食慾、權利、性……等等,嚴律別的基本都在幼年期原地踏步,只單單在“吃”上十分勇猛,薛清極在瀰瀰山時被他以己度人地硬生生塞胖了一圈兒,妖皇大人還老覺得小仙童沒吃飽。
也不怪嚴律食量驚人,他那會兒四處打架,消耗很大,食量自然也大的離譜。
“什麼‘影像’,那叫‘影片’。”嚴律“唔”了聲,“吃膩了。”
他回答的簡單又敷衍,薛清極抱著手臂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竟然擠出一句話來:“這是否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嚴律半張著嘴,煙從嘴裡掉下來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薛清極眼疾手快地接住,避開點燃的那頭,狀若單純遞還給他。
“你哪兒學的?啊?”嚴律一把拿過煙重新咬回嘴上,又扭身拿過平板開始翻早教影片,眉頭擰成疙瘩,“這網課還是我讓大胡找的,大胡說他鄰居遠房侄女兒就學的這個,你應該也合適。人小孩兒可沒說過這種話!誰教的,啊?誰教的!”
薛清極不著痕跡地皺皺眉:“這位小姑娘今年多大?”
“記不清,”嚴律想了想,“估計得有三四歲了,剛上幼兒園我記得。”
“……”薛清極面帶微笑,“並非影像教授,是我記憶中有人說過,好像就是你那個胡姓侍從。”
嚴律“啪”地關上平板,拍到薛清極懷裡:“行,我知道了。你少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看這些就差不多了。”
薛清極抱著平板:“已經看完了,還有別的麼?”
“看完了?”嚴律愣了愣,那一堆影片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個,繼而又想起這人以前就這樣,又點了點頭,“先睡,等起來再給你找別的。”
薛清極坐回床上,想起“估計得有三四歲”了,表情難得裂開一絲:“難怪一個詞重複那麼多遍……睡不著,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頭疼和嚴律這樣的不同,他已經習慣了那種常年隱隱的痛感,順利的入睡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困難。
嚴律頓了頓,還是抬起手來覆在薛清極的額頭。
他的手心一接觸過來,薛清極便下意識地閉上眼,那股屬於嚴律蠻橫又強勁的靈力注入,頃刻間傳遍全身。
“還行,今天沒接觸太多不乾淨的東西,你這老毛病沒怎麼發作。”嚴律快速檢查,“這樣過一遍應該能睡個好覺。”
他沒有立刻抽回手,而是在薛清極的頭髮上揉了一把,低聲道:“當年的仙門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