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本來是已經做好了被這人追著盤問的準備,卻沒想到人家壓根不開口,好像已經不把嚴律的事兒當回事兒了。
這念頭一閃過,嚴律竟然有點兒不知所措起來,他開著車拐過十字路口,半晌憋出句話:“仙門這邊兒召集人手調查那膠囊的事情,我晚點兒會去老堂街,族長們差不多晚上就能到齊。”
薛清極閉著眼“嗯”了聲。
嚴律目光掃過附近的早餐攤:“餓嗎?停車買點兒吃的?”
他自己是個不知道餓的,就記得薛清極得吃,連自己帶過炸雞薯條等東西過來都忘了,好像薛清極隨時都能吃兩口才行。
薛清極被他問的心煩意亂,覺得妖皇生來就是來折磨他的。時不時就來招他一下,等他朝前走兩步,妖皇又抽身離開了。
他壓著心裡的勁兒,不想把已經很糟糕的氣氛給弄得更爛,但語氣多少有些隱藏不住:“隨意。”
哪兒想到妖皇竟然擰著眉:“你是不是跟我鬧脾氣呢又?好好說話!”
語氣很有些教訓小孩兒的意思。
薛清極睜開眼,臉上帶著笑,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嚴律:“真奇怪,我以往多同你說話多問些事時,你遮遮掩掩,好像我還是個孩童管不著你這位妖皇大人的事情。現在我不想多問了,你好像又不高興,反倒怪起我來了。”
嚴律額角青筋“突突”猛跳。
薛清極又平靜地看著他問道:“那我到底怎麼樣你才滿意?你到底為什麼這樣?”
這問題直接把嚴律給問閉嘴了,他的眉頭皺起就沒鬆開,等紅燈時手也死死把著方向盤,指節發白。
平時嚴律氣人的時候,薛清極恨不得給他掐死,但真噎到了嚴律,薛清極的心情卻並沒有暢快起來,反倒悶得有點兒發酸發疼。
這老妖怪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兒,薛清極恨他這脾性,又知道不是這脾氣的話,嚴律也就不是嚴律了。
說來說去,薛清極恨的是自己並非最特殊的那一個。
嚴律住的地方離仙門差不多半小時車程,這半小時因為倆人的沉默像是延長成了三百年。
可算是開到了地方,嚴律把薛清極放在樓道口讓他先上去,自己把車開到車庫裡停好,再出來時卻瞧見薛清極依舊站在樓道口,微微仰頭看著鉛灰色落雨的天空,等他到了才邁步上樓。
這人幾乎已經把“等嚴律”變成了一種習慣。
嚴律一路上心裡的罵罵咧咧頓時萎靡下來。
回到嚴律的住處,關上房門,倆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就在這小空間裡四散瀰漫。
妖皇大人不知為何今天格外沉默,好像是拉不下來臉似的,默不吭聲地自己去洗了個熱水澡,等薛清極也洗完出來,見他坐在沙發上用手機聯絡佘龍等人安排事情,臉上顯出些許疲倦。
聽到薛清極出來的動靜,嚴律頭也不抬道:“回頭把鑰匙放桌上,你自己拿,等雨停了可以出門走走,晚上我就不在家了。”
薛清極“嗯”了聲,手搭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