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氣化為己用,這模樣不知為何令嚴律感到有些熟悉。
在小堃村時趙紅玫或許也和封天縱差不多,只是被她原本就瘋癲的狀況掩蓋了。
他猛然想起,在地下洞穴時,死去的“山神之子”曾記錄過,說山神在發現他喪失理智殺了妻女,又長出穢肢後說他“廢了”,所以將他帶去囚禁至死。
這樣承受不了淬魂的人是“廢了”,那承受的了的呢?!
不等嚴律再仔細思索,封天縱已殺到近前。
他的翅膀如鋼片般削過嚴律的頭,嚴律長刀一橫躲避開,將這一擊化解,仍未顯露原身。
封天縱被這種自己已拿出看家本事而對面卻只動動手指頭的感覺刺激到,愈發認定了是嚴律瞧不起他,年少時那些屈辱的記憶被體內孽氣無限放大,雙翅猛烈揮動。
一時間屋內家居擺設紛紛被毀,床鋪坍塌,那雙翅仍在展開,鋼鐵般的羽翼將牆壁劃出深深刮痕。
饒是胡旭傑和佘龍倆妖在小輩兒裡已算得上是不錯的,也受不了這窒息的感覺,各自顯露原身來抵禦進攻。
嚴律餘光瞧見佘龍帶來的幾個小輩兒已經癱軟在地,心中火氣,再不留情,長刀反手一刺,一刀刀光刺出,竟將封天縱削鐵如泥的翅膀上穿出了個窟窿來。
刀光穿過翅膀仍不停留,生生埋進牆壁之中才算消散。
封天縱吃痛,瞧見自己的左翅已多出一個正庫庫冒孽氣黑煙兒的窟窿,心中一懼——哪怕是異變了,嚴律的刀竟也能像削他爹一樣輕而易舉。
“下次,這一刀可就奔著你的頭去了。”嚴律厲聲道,“封天縱,我給你一個機會!藥到底是哪兒來的,最初給你的人是誰,妖族還有多少不開眼的摻和進來?只要你全部說明白,我可以嘗試給你拔孽!”
封天縱一愣,嚴律這話令他想到了許多事情。
佘龍驚道:“哥,不行啊,他這樣兒的你給他拔孽,光是耗損就得要你半條命!你難道還想像幾十年前那回似的……”
嚴律回頭瞥他一眼,佘龍立即閉上了嘴。
“小龍說的沒錯,”鄒興發皺眉,“妖皇,你實在不該總在這些地方心軟!他這樣再發展下去,我看和怨神沒啥區別了!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怨神”二字說出,嚴律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
封天縱卻忽然笑了,他笑聲刺耳異常,猛然撲來。
嚴律回身閃過,卻不想封天縱並非奔著他,反倒中途拐了個彎兒,竟然直衝鄒興發麵門。
“老東西!”封天縱嘶吼道,“你敢陰我——”
佘龍和胡旭傑奮力阻攔,卻被翅風扇得摔倒在地,滑出去撞在牆上,劈出去的靈力也只在封天縱的翅膀上留下一點兒淺淺的痕跡。
鄒興發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狠意,不顧被翅風扇到,化出原身,赤尾火紅的尾巴一卷,甩出鞭似的晦澀靈光。
即便被翅風扇走大半,仍有小部分鑽進了封天縱的鼻腔。
封天縱有瞬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