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推測她也沒放過住在醫院的徐老太,以及在江邊搶走徐盼娣轉筆刀的那幾個同學。
徐盼娣一天比一天虛弱,她在江中失神遊蕩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久,自己多少也有感覺這樣下去或許會徹底消失,但對趙紅玫的記掛卻讓她無法放心離開。
混沌之際,江底的水溺子卻忽然興奮起來,江岸上傳來新的聲音,和以往的人都不相同。
一道氣流劈過,江面被劈開,徐盼娣被這帶著靈力的氣流掀翻,直接被擊退了老遠,混亂中瞧見一個提刀的人自江邊踏水而來,踩在那些困擾徐盼娣的“水鬼”的頭頂翻身而過,落在了露出來的石雕上。
這人和江邊的那群人一看就不尋常,或許和那天死在江畔的夫妻倆一樣,都是“武俠劇裡的大俠”,這樣的大俠或許可以解決趙紅玫的問題。
幻境中的徐盼娣被江中燃起的靈火驅逐無法靠近,又口不能言,急得直哭。
直到兩側奇怪的水牆再次傾覆而下,靈火熄滅,徐盼娣才猛地發出一聲哭喊來。
聲音卻並非來自口中,而像是發自靈體,這聲音悲痛欲絕,雖不是口中喊出,卻依舊被江中靈力敏感的人聽到。
幻境中徐盼娣魂魄的輪廓在這一聲哭嚎過後更加模糊,最終沉入江底的更深處。
眼前求鯉江的場景接連晃動,最終全如煙塵般消散,徐盼娣的回憶也戛然而止。
但這已經足夠了,後來的事情嚴律等人基本都已清楚,只是當回憶消散,所有人還是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神。
這孩子生前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死後竟然也被捲進並非她能做主的事情裡。
常說天道無情命運無理,但難免還是讓人想像隋辨那樣問一句“憑什麼”。
嚴律感到自己掌下趙紅玫的身體劇烈地哆嗦起來,這顫抖從看到幻境中徐盼娣一次次靠近她卻一次次被逼退時就已開始,到現在都無法止住,她麻木的面孔上滿是淚水。
趙紅玫痴痴地看著已經沒有了幻境的遠方,嘴中依舊嘟囔:“不可能的,都是假的。是這幫該死的沒有死光,所以我妞妞才不出來的……肯定是我還沒修成神仙,是我還沒修成神仙……”
“癲子。”嚴律罵了一句,語氣卻並不重,反倒帶著悲憫,“這世上哪還有神仙,連魔都快沒有啦,只剩下人和人自己造出的這些孽障在糾纏。修成神仙?問問這幾個仙門出來的人,他們又有哪個覺得自己有生之年能成神成仙的。就算是我,”他頓了頓,低聲道,“也只是個苟延殘喘的妖而已,這也從不是上神的偏愛。”
他這話出口,仙門幾個小輩兒們的臉上都露出些許茫然,只有薛清極垂下眼來。
他們尚且還能在幻境中見到過去的人和事兒,而嚴律在大霧中找他時,卻連奔著他跑來的頭七估計都沒過完的狗都不大能看清了。
薛清極正要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