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嚴律見這小孩兒哭的稀里嘩啦,心裡不是滋味兒,“你先出去休息下?我在,這地方不會出事兒。”
隋辨搖搖頭,擦掉眼淚:“以後這樣的事兒肯定還有,我要留下。”
嚴律捏他肩膀的手用了點力氣,沒再說話,和薛清極一起走去存放醫修們遺體的病房。
病房的床鋪拼在一起,醫修們的遺體並排躺下,用床單暫時遮蓋。
胡旭傑只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摸了把眼眶,低聲道:“嚴哥,我、我就不進去了。”
嚴律沒有強求,和薛清極一道走進門,他站在床邊兒閉上眼。
薛清極知道他的習慣,並未出聲打斷,等妖皇在心中默哀完,才用古語輕聲道:“你細看傷口的共同點。”
嚴律愣了愣,薛清極現在已不常用古語和自己說話了,他現在說出古語,意味著薛清極認為這些事情十分隱蔽,只能他兩人交流。
遮住醫修們的床單被掀開。
除了老孫外,其他幾個醫修的表情都十分驚恐扭曲,可見生前受了不小的罪。
幾人身上分別有不同程度的傷口淤青,但共同點卻是胸口被破開,連老孫都不例外。
嚴律皺起眉,點了根菸圍著幾人轉了一圈兒,用古語問薛清極:“有幾個並非死於胸口的傷,但死後仍被破開胸膛,難道這是那些異變者的本能?”
“我也是這麼想的。”薛清極見嚴律立刻和自己的看法相同,表情緩和些許。
嚴律眉間摺痕更深:“封天縱在深受重創後,第一反應是破開一個同樣死於快活丸的同族的胸口。”
“不僅如此,”薛清極看著他,“洞中的白衣屍體你還記得麼?”
“同樣是當胸開了個大洞,心臟沒有了。”嚴律想了想,“心臟是靈力匯聚之地,孽氣也往往會匯聚在此處……難道這是一種汲取能量的行為?”
薛清極眼中露出贊同之色:“另外,還有一具屍體也需要你看一看,我已交代過,他們並未挪動位置。”
嚴律點頭同意,在重新蓋上床單時頓了頓,低頭看向老孫。
老孫的臉上十分平靜,他最後並非死於孽氣侵擾和失血,而是主動切斷了幾處經脈,以避免孽氣外洩。
似乎是已沒有遺憾,老孫的唇角好像還噙著一絲笑意。
嚴律咬了咬口中的煙,最後看了老孫一眼,將床單輕輕地蓋了下去。
薛清極帶嚴律去看的屍體正是最初異變的那個散修,他的腦袋已經被薛清極砍下,又被一劍從腔子裡插入,孽氣早已被薛清極破了,只剩下一胸腔的膿水,被跟幹了的荔枝皮似的外殼兜著,掛在牆角。
哪怕是嚴律千年來已見了不少稀奇事兒,看到這跟蠶蛹似的東西也愣了一會兒。
“妖皇先前可見過類似的情況?”薛清極問,但看嚴律的表情也已知道了回答,便又道,“我也不曾見過,老孫死前曾說,這人異變後仍有思維能力,且體內似乎有什麼要破皮而出,只是力氣不夠,始終無法出來,被我藉機